姜映梨:“我過去看看。”
金嫂子:“我陪您去。”
“不必。”
姜映梨拒絕,起身離開。
她是要給大黑豚打針的,自不好讓金嫂子跟隨。
大黑豚住在另外一間正屋,比起隔壁擁擠的小耳房開闊不少,屋裡的床都更大一些。
此時,拿出手電筒照射,屋內的一切一覽無餘。
姜映梨走近,床上掛著的葛布床幔不曾打下,她很輕易地就看到了兩張臉。
一大一小。
金小光睡在裡面,露出一張嫩呼呼的小臉。
大黑豚在外側,俊武英挺的臉上,不見醒時的憨傻之態,線條冷硬而分明,斜飛入鬢的眉鋒利又尖銳。
是屬於那種旁人見著都不敢隨意搭話,只想遠遠避開的型別。
姜映梨把手電筒放在身側,又從空間拿出了一支乙醯谷醯胺注射液,這是她根據今日診斷情況,決定給大黑豚重新改善的用藥。
這也是一種神經營養液,但跟上次給阿羅的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大黑豚在用藥的情況下,記憶已經以噩夢的開始恢復,只是他的智力減退情況並沒有迴轉的情況,所以她才打算用藥來改善。
她動作麻利地挽起大黑豚的衣袖,露出了他結實的臂膀。
這又讓姜映梨想起阿羅來。
阿羅身上的肌肉也是塊狀分明,當時又因著緊張緊繃,下針委實有些難扎進去。
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姜映梨拿出酒精棉片擦了擦需要扎針的部位,尖銳的針尖才剛剛扎破皮,還不曾注射,驀地扎針的手被緊緊攥住。
姜映梨一驚,抬眸就見到大黑豚不知何時醒了,明亮的手電筒光下,他的眼神看起來格外的凜冽鋒利。
“——!”
“——大、大黑豚,你怎麼醒了?”
明明給餵過褪黑素,他應該是安睡過去的。
她讓金嫂子這般做也是有緣由的。
畢竟大黑豚跟阿羅的情況不同,他是小孩子智商,而阿羅只是失憶,可以要求其戴上眼罩遮掩。
她更擔心的是他會反抗。
畢竟他不但討厭吃藥,也可能跟其他孩子一般厭惡打針,小孩子還可鎮壓一二,他這般的大人,興許還要折騰得旁人受傷。
姜映梨的驚愕也只有一瞬,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轉換了個方案,她儘量溫聲細語地寬慰。
“大黑豚,別怕,這不疼的,很快就好了……你先鬆手好不好?不然容易傷著你。”
說著,她試探著想要挪開他的大掌。
大黑豚的手寬大而粗糙,掌心處和指尖都是薄薄的繭子,磨得人很是不舒服。
而他的力道很大,捏著姜映梨的手生疼。
最關鍵的是,因為手抖,針尖扎得很深,鮮血都從針孔處溢了出來。
但偏生大黑豚似是什麼都聽不到,他只眸色冷冽地凝著姜映梨,手略略收緊,彷彿她是什麼仇人般。
姜映梨想抽回手,卻被捏得絲毫動彈不得。
“……”
這什麼鐵血大沙掌!
她發現大黑豚的眸子不似以往那般懵懂,一時也沒顧上手疼,她眯了眯眼,試探地問道:“大黑豚?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大黑豚恍若未聞,相反,他的目光似乎是被什麼吸引,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
嫣紅的血,刺鼻的氣息,刺激著他的感官,他的瞳孔驟然大睜,“血……”
力道加重,針扎得愈發深了。
姜映梨也忍不住痛撥出聲。
眼看著針都歪了,她不想再讓任由他這麼鬧騰下去,興許是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被攻擊了,才會有如此反應。
姜映梨想了想,放軟了聲音,“大黑豚莫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這是在幫你恢復,你放鬆些……”
眼看大黑豚沒有反應,她剛想掙放棄打針,先掙脫他的轄制,再想法子給他打一針鎮定,把人穩住再說。
誰料,大黑豚在喃喃唸了兩句聽不懂的話後,也不知道是聽懂了她的話,還是真的沒感覺到惡意。
雙眼一翻,生生又倒了回去。
緊握著她的手也鬆開了。
姜映梨:“……”
“嘶……真疼!”
姜映梨忙收回手,搓了搓疼痛的部位,此處已經通紅一片。
她皺眉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