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出去,周羨重新躺回被褥,身下的被子柔軟,被褥撒發著被太陽曬過的融融暖意,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藥味,以及幾不可聞的桃子清香。
他突兀地扯起唇角,噗嗤笑了聲。
笑容邪肆。
來送藥的是胡菘藍,周羨一愣,“怎麼是你來送藥?方才那個小娘……女的呢?”
胡菘藍板著小臉,“我們東家有其他病人。囑咐我盯著你用藥,你快些!”
周羨覷著小小的木製托盤放著的杯盞和幾顆圓潤的雪白丸子,修長的手捻起,似笑非笑:“這是什麼?”
“止痛藥和消炎藥。”胡菘藍一板一眼地回道。
周羨極少看到這樣認真回話的小孩童,頗覺有趣:“你們這裡不開中藥?就這樣小小的丸子,有這等奇效?”
胡菘藍不悅,“東家開的藥自是最好的。要不是你傷勢過重,東家擔心你疼過頭,才不會將這樣珍貴的藥給你。”
聞言,周羨驟然笑了起來,他抬手以尾指劃過臉頰,飄飄然道:“你家東家這般關心我啊……”
胡菘藍古怪地望著他,“你吃不吃?”
他家東家心腸善良,醫者仁心,自是對病人關懷備至。
“吃。”
周羨心情大好,眉眼漾出幾抹邪氣,當即將藥丸彈入口中,品出些許苦澀味道,連水都省了。
胡菘藍抿唇出去跟姜映梨彙報,姜映梨剛看完一位小童,見他神色古怪,不由探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怎麼了?是累了嗎?”
胡菘藍拿頭拱了拱她的手,以示回應,搖了搖頭,旋即他舔了舔唇角,小聲道:“東家,那位公子有些奇怪。”
姜映梨揚眉,也跟著他小聲問道,“哪裡奇怪?”
她素來不會忽略小孩子的感受,也樂於配合,所以胡菘藍兄弟都很是喜歡她。
胡菘藍形容不上來,他歪著小腦袋想了許久:“……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他、他的眼神看起來怪怪的,整個人也很奇怪……”
年幼的他想不出貼切的形容詞,只能以主觀的感受作為判斷,“就看著不像是個好人。”
姜映梨微微彎了彎眉眼,“好,我記住了。我會注意的!那你先去休息會兒,晚些還有得忙。”
胡菘藍被打發走,他走了幾步,才恍然想起一個形容詞。
那個人像是頭狼,而且還是那種蓄勢待發的野狼,眼神裡閃爍的都是侵略的光芒。
特別是他提起姜東家時,那目光更加肆意。
他扭頭想重新再說一遍,就見姜映梨跟前又坐下了一位病人,他只能悻悻然地作罷,想著下回定要提醒東家。
那個人肯定不懷好意!
姜映梨並沒有功夫多關注周羨,至於周羨他傷勢嚴重,就留在醫館養傷,醫館後面的院子是給胡菘藍兄弟住的,偶爾忙不過來,孟橋也會留下。
但大多數時候,他放心不下家中幼妹,都會選擇回家。
沈雋意兩人下學回來時,就見姜映梨在盤賬,桌上賬本被翻開,手指靈活撥弄,算盤噼裡啪啦作響,很快就得出一個數,她持筆落下。
姜青檀探頭:“哇,姐姐你什麼時候算學這般好了?這算盤打得都快趕上我們夫子了。這又是什麼字,怎生從瞧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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