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去牽馬。
謝知彰淡淡應了聲。
謝知剛撓了撓頭,“是該早些去客棧落定。咱們還得找小弟的下落呢,不然都沒辦法跟娘交代……”
他被趕到外面,落雨嘩啦,幾人說話聲音並不大,他一時也沒聽清裡面的談話內容。
雖然,他也並沒這份好奇心。
謝知彰無語地覷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姜映梨拿著三把油紙傘出來。
謝知彰未免她誤會,主動解釋道:“我三弟,不大清楚狀況。”
謝知剛的確不曾見過謝危岑,他對小叔所有的認知都是來自府中的交口相傳,以及那張供奉的圖。
兼之他素來粗枝大葉,竟也不曾從謝知彰的行為中推測出其中關聯。
姜映梨沒有多言,將傘遞了過來,“風雨磅礴,此去客棧不算太遠,謝大公子可打傘慢行。”
謝知彰本想拒絕,旋即像是想到什麼,順手接過,“多謝費心。今日打擾了,下回再正式上門拜訪致謝。”
說完,他將餘下兩把傘拋給謝知剛和親衛,幾人就冒雨翻身上馬離開了。
沈雋意正在桌邊慢條斯理地喝薑湯,神色看不出任何波瀾。
姜映梨見他頭髮半邊都是溼漉漉的,就簡單挽了髮髻,轉身取了乾爽的帕子,走到他身後,拔掉木簪。
木簪是沈雋意自己雕刻的,手藝顯得有些粗糙,但經過這些年,簪子早已磨得光滑潤澤。
字寫得好,就得手穩,為了練習有些人會去學習刻章雕刻。
沈雋意為了減輕家負,就抄書賣錢,但抄書字好壞亦是價格迥異。
為了練字,他就去粗略地摸索著學過雕刻。
他沒精力錢財去買料刻章,故而就選了最便宜的雕木。
前些年家裡的粗糙的雕件俱是出自他之手。
姜映梨覷著木簪,就想起埋在箱底的那根雕竹玉簪。
那次去銀樓遇見何夫人,她買那根玉簪本是心血來潮,結果到如今竟都沒送出去。
若非上回翻箱倒櫃,她還真記不清。
沈雋意見她半天沒動,微微側首,“怎麼了?”
姜映梨回神,邊帕子細細地給他擦拭溼發,邊回道。
“沒事。我就是感嘆你髮質好,用木簪挽發有些可惜,應當用個好簪子,亦或者是好發冠。我替你挑個……”
沈雋意突兀地嘆了口氣,陡然轉身,握住姜映梨的手。
觸手微涼。
暖意透過相觸的肌膚而來。
他認認真真道:“阿梨,我沒生氣。”
姜映梨一怔,旋即好笑道:“我當然知道。”
她根本沒想過沈雋意會因此生氣。
她坐到他身邊,“說來這還是月初我去朱府之事。但那時要府試,我不願令你心煩意亂,本想選個日子與你說,不曾想一耽擱,竟是撞見正主尋上門。”
“你如何想?”
沈雋意奇怪地覷著她,“你我同村多年,知根知底,你竟信這些無稽之談。”
“再說,這一切全憑他們信口開河,毫無對證,太過偏頗,如何能信?我又不是話本里的主角,多年後有貴胄世家認我為子,供我青雲梯,扶搖直上。”
姜映梨見他腦子清明,條理清晰,有些尷尬:“……你說得有道理哈!所以你才對謝大公子態度冷淡?”
“他們這般人家,要當真有子嗣流落在外,為何早先不找?卻在時隔多年,光憑三言兩語就貿然尋來,”頓了頓,沈雋意垂著眼臉道,“還是在北境打仗的關鍵時期。”
“而他們身為軍中將領,竟還抽空千里迢迢來做這些閒事,怎會只是簡單認親?”
“定是有不得不為之的原因。”
而他,並不想牽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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