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客棧都很緊俏,他們連續走了好幾家,終於遇到個有空房間的。
“麻煩來兩間客房!”鬱齊光邊抖落傘上的水珠,邊說道。
掌櫃:“客官,只有一間了。”
“一間?”鬱齊光愣住,回身看向沈雋意和姜映梨,“可我們有三個人,還有個女的。一間不夠啊,掌櫃,能不能再騰一間?”
掌櫃頭也不抬地打著算盤,“我們這客房都被雲麓書院的學子們包了,只剩最後一間了。不過,我們還有間柴房空著,算便宜點給你們,要不要?”
“這雨那麼大,外頭的客棧估計都滿了。你們再不抓緊,晚點可什麼房間都沒了。”
幾人面面相覷。
這個他們自然知道。
只是,一間房哪裡住得下三個人!
沈雋意和鬱齊光還在糾結,姜映梨當機立斷,“掌櫃,我們要了。”
“柴房也要?”
“要。”
“一共一百文。”
付了錢後,掌櫃讓小二帶他們過去。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外加一個洗臉架等等。
至於柴房,那就更小了,只能放得下一張單人床和小飯桌。
因為下雨,屋子裡還有股潮溼的味兒。
小二問道:“哪位客官住柴房?”
鬱齊光看向姜映梨,清了清嗓子道:“房費我付給你。我跟阿雋住客房,你去柴房如何?”
姜映梨:“……不如何。”
“你……”鬱齊光氣結。
小二覷了眼姜映梨的肥胖身板子,低聲委婉道:“我們柴房的床比較……舊,怕是支撐不住。”
姜映梨無語:“……看來,我只能住客房了。”
“那阿雋怎麼辦?”鬱齊光急忙道。“柴房昏暗潮溼,對他的腿腳不好,而且兩個人也住不下啊。”
姜映梨倍感奇怪,“他當然是跟我一起住客房啊!”
“什麼?”鬱齊光目瞪口呆,隨後,他臉色漲紅,顫抖著手,指著姜映梨怒道,“你,你果然是垂涎阿雋的美色!你,你太,太不知羞恥……”
男女授受不清,她怎麼能說出這種不矜持的話來!
“鬱齊光,你住口!”姜映梨望著沈雋意:“我跟沈雋意已經成親了啊!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睡一起怎麼了?”
又不幹什麼,睡個覺而已。
沈雋意扶了扶額角,“我去柴房住吧!”
“不行!”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難道還讓他們兩個湊一房不成?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的事兒!
最後,鬱齊光垂頭喪氣去了柴房。
不過,離開前,他拉著沈雋意去了一旁,從包袱裡拿出了個擀麵杖塞給他,“阿雋,你留著防身。若是她敢硬上,你不要客氣。”
沈雋意:“……大可不必。”
“沒事,這個我備了不少,你且拿著用就是。我先走了,有事你就大叫,我會來救你的!”鬱齊光瞪了眼姜映梨,抱著包袱氣咻咻地走了。
姜映梨轉身覷到沈雋意手裡的擀麵杖,“讓你用這個防著我?”
沈雋意無奈,把擀麵杖收了起來。
他是不知道鬱齊光怎麼會帶這樣的東西在身上。
“不是。”
兩人的衣物都被雨沾溼了,姜映梨要了一盆炭火烘乾衣服,又讓後廚送了熱水過來,雖然不能洗澡,但能擦身,這樣也能熱乎一下。
後廚還貼心地送了薑湯過來,給他們去去寒氣。
姜映梨給了小二一把銅板,讓也給鬱齊光送去了炭火熱水,以及薑湯飯食,還讓多備了條厚被子,畢竟柴房更陰冷一些。
沈雋意洗漱時,姜映梨已然洗完,坐在窗邊的桌子旁,推開了窗戶。
窗外暴雨連連,天空是黑魆魆的,耳邊皆是嘩啦啦的雨聲,空氣潮溼而冰冷,透過雨簾,零星能看到對街幾間店鋪亮著的昏黃燈光。
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冗長了。
姜映梨託著腮幫子,邊喝薑湯,邊望著酒肆隨風搖擺的招牌出神。
沈雋意擦拭著洗過的頭髮,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窗邊的姜映梨,動作一頓,莫名的,他感覺到此刻對方身上瀰漫的沉靜和寂寥。
好像,他一直都不瞭解姜映梨。
從前,他是從別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