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周邊其他花燈攤吸引了不少人氣。
姜映梨和攤主兩人手把手將花燈一一分發下去,待得發完,幾乎每個孩子都捧上了一盞心儀的花燈,一張張小臉上都浮現出心滿意足的笑。
蕭疏隱挑眉驚愕,望向姜映梨:“你就這樣糟踐本侯的心意?”
姜映梨瞪圓了眼,“誒,侯爺怎會這麼想?看到孩子們滿足的笑臉,難道侯爺不覺得很有意義嗎?”
“呵。”蕭疏隱扯起唇角,冷笑一聲。
此時,當先的大孩子跑來道謝,姜映梨順勢指著蕭疏隱,笑眯眯道:“不必謝我,都是這位好心公子資助大家的。”
聞言,眾多孩子紛紛調轉頭,雖然有些懼怕蕭疏隱身上的攝人氣勢,但看著手裡的花燈,頓時又覺得這位大人應該只是臉臭了些,心腸卻是柔軟的。
故而,孩子們都鼓起勇氣,均跑來跟蕭疏隱鞠躬致謝。
“謝謝好心公子!”
“公子一定會平安百歲。”
……
……
眾孩童七嘴八舌地道完謝,歡呼著成群結隊跑去河邊放燈許願。
姜映梨揮了揮手,轉頭認真道:“侯爺仗義疏財,給每位孩子一個許願的機會,真是大仁大善之人。”
蕭疏隱望著興高采烈離去的孩子們,臉上的輕佻之色頓斂,摺扇輕敲掌心,若有所思。
聞言,他眼眸流光,冷笑:“……你莫要給本侯戴這種高帽子。不過,偶爾所為,倒不是為一樁趣事。”
“只是,這樣一來,你就沒了許願的花燈了。”
“沒關……”姜映梨鬆了口氣,剛要擺手,就見攤主變戲法一般,從攤子底下取出一盞精緻的蓮花燈,笑容可掬地遞過來。
“姑娘,我給你留了一盞最好最大的。”
姜映梨望著攤主那獻寶的殷切模樣,餘下的話就堵在了喉嚨口。
“……我真是謝謝你啊!”
“不用不用,都是應當的。”攤主說道:“這花燈大了,河神大人就能第一個看到姑娘的心願了。”
他還記得貴人本身要送的就是這位姑娘,自是早早留好。
姜映梨接過蓮花燈在手中轉動一圈,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悅耳的聲音。
“阿梨?”
是沈雋意的聲音。
姜映梨手一頓,將花燈放下,朝著蕭疏隱一笑,“這盞燈還是留給侯爺吧!”
“雖然侯爺金尊玉貴,不信鬼神,但許願本生就是一種對未來的美好祈願。偶爾與民同樂,也是很開懷的!”
說完,她就轉身,提起裙角,朝著燈火闌珊處的沈雋意蹁躚跑去。
蕭疏隱面無表情地望著小夫妻團聚,然後湊在一起說著話,最後沈雋意又抬眼望了過來,朝他遙遙頷首告別,兩人就消失在了人群裡。
他垂下目光,望著這盞在他看來,尤為粗糙拙劣的花燈。
半晌,驀地開口。
“筆墨可有?”
“有有有,貴人請用。”攤主手忙腳亂地取出筆墨。
上元祈願,各家攤販不管識字與否,都會備上文房四寶,以便於客人需求。
蕭疏隱持筆舔墨,修長手指一頓,眼底掠過嫌棄,手腕穩當,龍走蛇行,在蓮花燈的八片花瓣兒上落下遒勁有力的小字。
——河清海晏,四夷安寧。
孟藻喝彩:“不愧是侯爺,好墨寶!”
頓了頓,見蕭疏隱神色深沉,他小心翼翼道:“侯爺,這沈夫人當真是不識趣。可要屬下……”
他看自家侯爺對那美貌小娘子殷勤,奈何姜映梨跟其他女人不同,根本不接茬,頓覺她不知好歹。
蕭疏隱本來出神,聞言回神,嫌惡地轉眸斜睨。
“孟藻,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淤泥嗎?等下跳下護城河裡好生洗洗,沒得汙了本侯的耳!”
孟藻:“……”
孟藻委屈:“……是。”
蕭疏隱丟下筆,率先持扇往前走:“走了。”
孟藻連忙恭恭敬敬地捧起那盞燈,緊隨其後,不解道:“侯爺,我們這是去哪裡?”
“上游。”
孟藻很是驚愕。
他家侯爺可從來不做這種事,因為覺得無趣。
現在竟然……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目光灼灼道:“侯爺放心,我定護著您的燈在中間,叫河神大人第一個看到侯爺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