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卻在此彈琴,坐以待斃?”
雄渾壯闊的琴音登時停了,青年按住琴絃,看向來人,面色平靜,那雙眼睛,更如同古井中的水,黝黑深沉。
“君子。”老隸臣伏地拜道:“陽夏吳氏子來訪。”
白衣君子起身,淡淡地說道:“原來是吳叔來了,快請坐,溫酒。”
“不必了!”
吳叔大步走入亭中,站在一角,拱了拱手便算是見了禮,道:“張大俠有信託俺送來,既至,不如歸去!”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卷竹簡,單手遞過去,道:“也不知張大俠曉不曉得汝是何等人,竟將這麼重要的訊息白白送爾!”
白衣君子面對吳叔的失禮舉動,並不惱怒,他起身淡然接過,旋即當面展開,掃了一眼後,直接丟到了火盆當中。竹簡遇火便燃,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然後,朝吳叔作了一揖,輕聲道:“還請轉告張大俠,子房謝了。”
吳叔目光炯炯地看了對面的張子房一眼:“告辭!”
說罷,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呵······”望著吳叔遠去的背影,張子房微微嘆了口氣。這天下中仍然不忘反秦復國的人還有很多,但卻大多如此人一般不懂得韜光養晦、積蓄力量,使得本就弱小的勢力早早暴露在強秦面前,然後就迎來無情的殺戮······
不過······
張子房的腦海中閃過方才那捲竹簡上的內容:“春三月,貴客至!”
“貴客?”
這天下,誰是最貴之人?又有誰反客為主,佔有東方六國?
張子房用修長的手指似是無意的撥弄過琴絃,想道:“蟄伏日久,也該有所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