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如開閘放水,再也收不住了。
“話說你還記得我們有次去海南開研討會嗎,我們被人拉著拍合影,我說我笑累了,照片很醜,刪了。結果你偷偷存著是不是,我都知道,你小子蔫兒壞。”
“還有你有回偷偷拉著師兄妹組隊去打手遊比賽,那個農藥,後來小米拉肚子沒法去,結果你們硬要我上,最後打輸了,你以為我不高興,偷偷看了我好幾天眼色,其實我不是不高興,是你難得老實幾天,太不容易了,哦,那天比賽的錄屏我還儲存著,在我們實驗專案的雜項裡,那個帶密碼的資料夾,密碼是什麼,你醒來自己找。”
“哦,還有,你不要這麼拼命去兼職了,我真的不是喜歡寶馬,是車標裡我只記得住寶馬,別摸我嘛,太經典了,有這個錢,不如偶爾租個車去露營,對吧,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對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韓再暖一說就停不下來了,記憶在腦海中翻湧,而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多。這都是她在灰區時“看”見的教授韓和錢宇燦的點點滴滴,那感覺太像做夢,她經常看過就忘,可現在卻發現,她根本沒忘,那些記憶竟然隨著教授韓的到來,像是也嵌在了她的腦海中一樣,歷歷在目。
她甚至有種很靈魂出竅一樣的感覺,好像嘴不是自己的了,她的腦中根本沒思索這些事情,回憶卻一樁樁一件件湧了出來,她越說越多,卻越說越慌,心裡有個聲音大喊著:停!那不是我們的回憶!
這對這個錢宇燦不公平!
他沒經歷過這些!憑什麼要他承受這些!
可是冥冥之中有人不願意停止,像是宣洩,又帶著傾吐的急切,繼續往外傾倒著回憶。
屈喬都覺得不對了,抓住韓再暖的肩膀:“停,可以了。”
韓再暖“哦”了一聲,可卻一把甩開屈喬的手,繼續道:“錢宇燦,你知道嗎,其實你真的很適合做科研,你總覺得你性格太跳脫,幹不了那麼細緻的,但你卻是我絕大多數時候的靈感來源,沒有你就不會有我們的今天,你才是真正能出息的人……”
“再再,差不多了!現在不是時候!”屈喬聲音凝重。
“他怎麼了?!”韓再暖卻猛地回頭,瞪向屈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