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父子三人又待了兩天,
江仲良便催促著江白回學校,
江白雖然有些不捨,可還是要回去了。她已經請了好幾天假,不能再耽擱了。
劉恪非開車帶著張依一和江煜宣,
將江白送到站臺上。江煜宣左叮嚀右囑咐,唯恐江白被人拐走了。最後還是劉恪非拿出證件給列車長看,
拜託他照顧江白,江煜宣才算放心。
張依一衝劉恪非眨了眨眼睛,又朝江煜宣揚了揚眉,
笑得意味深長。
劉恪非怎能不知道她笑什麼,她這是提醒自己呢!
他被江煜宣的事無鉅細弄得很有壓力,
有這麼一個大舅哥在那對比著,
他得時刻打起精神,
疼媳婦,
處處想著媳婦,不能被大舅哥比下去。
送走江白,
江仲良和江煜宣又在彭城待了兩天,不得不離開了。
“煜聰剛獨立接案子,手上的案子非常重要,
沒辦法趕過來,他讓我告訴你,等他忙完手裡的案子,
就過來找你。”沒等來江煜聰,
江煜宣向張依一解釋。
分別在即,
張依一心裡有個強烈的念頭,不得不說出來:“爸,我給您說件事,如果以後政府要搞公私合營,您一定要積極主動的配合。家裡的鋪子,您回去後儘快出手,出手後,用那些錢在香江買房產,一定要悄悄地進行。”
張依一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年搞的公私合營了,應該就是這幾年。
想想,她也是悲催,找了劉恪非這個定時炸.彈不說,又認了個資本家爹,等到了wen革,她是別想有活路了。如果江仲良及早把財產該賣的賣,該捐給國家的捐給國家,應該能躲過一劫。畢竟,往上了說,江家也是窮苦人,加上江仲良為人仗義,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出現趁機報復的事。
爹的事好解決,難的是劉恪非的事。
“依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訊息啊?”江仲良見女兒表情嚴肅,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張依一故作神秘:“劉恪非有個朋友在上面有人,他隱約透露,以後政策有變,以前革地主老財的命,以後會革資本家的命。”
江仲良陷入沉思中,他是個敏銳的人,不然也不會把父輩建立的小作坊做成了一個上規模的糕點廠,還有幾家叫得響的店鋪。
停了一會,江仲良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張依一搜腸刮肚的想了想,想想有什麼大的運動需要規避。突然,她一拍腦門,說道:“要懂得避嫌,不要和那些奸商來往,也不要和幹部走得太近,以後的風向不對。”
明年的這個運動張依一倒是有印象,因為媽媽提到了“三反五
反”這個運動。當然,這和江家沒關係,江家是因為她的出現而衍生出來的,媽媽的文裡並沒有出現江家人。
“好,我會注意的!”江仲良沒往別的地方想,他是真的以為是劉恪非上面有人。
“別的沒什麼了,您回去只要儘快地把鋪子處理了就行,把錢存在瑞士銀行,或者給大哥二哥小妹一人在外地買套房,餘下的錢在香江買房產和鋪子,工廠不要再投錢了。”張依一又交代了江仲良一番。
她對江仲良的人品倒是放心,他是不會幹偷工減料、偷稅漏稅這些事的,三反五
反運動波及不到他。處理了鋪子,等公私合營時,再積極配合政府,江家就能躲過那場運動。
在外地買房產,是不想引起當地人的注意。
終於要分別了,江仲良心裡很難受,不捨剛剛找回的女兒,江煜宣安慰他:“爸,等您回去安排好,想什麼時候過來看依依都行,實在不行,咱們在這買個房子,您兩邊來回住。”
江仲良眼睛一亮:“依依,你有時間看看哪有合適的院子,看中了我回去後給你寄錢買,就當是我給你的嫁妝了。”
“爸,您來住,在附近租房子就行了,我是軍人,不能違反紀律置辦房產。”張依一連忙拒絕。
開什麼玩笑,還嫌她不夠頭疼嗎,大資本家的子孫劉恪非,還有海外關係,這又多了個資本家爹,她現在頭上就跟懸著一把劍似的。
不過,江仲良深沉的父愛倒是讓她挺感動的,也更堅定了她要幫江家避過那場運動的信念。
她和劉恪非將江家父子送到了車站,讓她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