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山上修工事去了。
修築坑道的任務十分艱鉅,朝鮮沿海岸一帶山勢雖不算高,但岩石卻非常堅硬,很多戰士不是手被震傷,就是臉部被飛起的石塊崩傷,醫院幾乎每天都能收治面部受傷的戰士。
她順著山路往營地的左邊走,走了十幾分鐘左右,遠處走過來兩個十七八歲的朝鮮姑娘,頭上頂著一個筐。她們也看到了張依一,遠遠的就衝著她笑。
走得近了,兩個姑娘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對她說了一句:“同志,你好!”
“你們好!”張依一用朝鮮語跟她們打招呼。
兩人穿的衣服不厚,又都是光著腳穿了一雙單鞋,讓她十分羨慕。朝鮮人不怕冷,大冬天都不穿棉鞋和襪子,渴了就喝涼水,照樣身體好好的。
兩個姑娘邀請她去家裡做客,張依一婉拒了她們的好意,告訴她們自己回去晚了,丈夫會著急。
透過和兩個姑娘交談,她瞭解到,這兩個姑娘是去山下的集市上購置年貨的。讓她吃驚的是,兩人竟然都是中學畢業,家裡的弟弟妹妹在山下上小學,這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原來,戰爭以前,朝鮮農村比中國農村生活的要好,家家戶戶通電燈,幾乎每家都有手搖的縫紉機。教育普及率比眼下的中國農村高,女孩和男孩一樣,享有教育的權利。教育普及到中學,費用由國家承擔。
而這些有文化,吃苦耐勞的姑娘們,在朝鮮戰爭期間,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前方要打仗,後方要生產。農村的壯勞力和城市的工人們上了前線。農村姑娘種地搞生產,城市姑娘24小時輪流看機器,不讓機器停止運轉。
和兩個姑娘分開後,張依一往營房的方向走。讓她無奈的是,頭頂上有一架敵人的偵察機在她的頭頂盤旋,就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她不知道偵察機上的飛行員能不能看清楚她的手勢,她舉起手臂,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分開,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氣死你們這些侵略者,你們很快就要灰溜溜的回國了。
偵察機彷彿看到了她的手勢一般,竟朝她俯衝過來,低空在她的頭上盤旋,近得甚至能看清楚機翼上的標誌。
盤旋了一會兒,偵察機扔下來一團東西后,嗡嗡的飛走了。
這時,就見劉恪朝著她飛奔過來,幾步就衝到了她的跟前,衝著她吼起來:
“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你這是在挑釁他們!”
鮮少動怒的劉恪非,此時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英俊瘦削的臉上烏雲密佈,周身釋放著駭人的氣息。
張依一被他的厲色嚇得後退一步,小聲嘀咕道:“偵察機不是不能扔炸彈嗎?”
劉恪非怒氣未消,再次低吼道:“不能扔炸彈,可是能扔手.雷,何況,飛機上也可能有機槍手!”
見他這樣,張依一心裡的話沒敢說。其實,她原本是想豎中指來的,覺得要尊重對手,才換成了勝利的手勢。
劉恪非也覺得自己嚇著她了,可他剛才實在是嚇壞了,遠遠的看見她衝著偵察機比出勝利的手勢,又見偵察機衝她俯衝過來,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恪非,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冒失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張依一也知道自己冒失了,開始後怕起來。萬一上面有機槍手對她掃射,那她豈不是要一屍兩命了?
“知道就好,你先閃到一邊,我看看他們扔下來的是什麼東西?”見她聽進去了,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劉恪非的心軟了下來,氣也消了大半。
張依一後退了幾步,劉恪非找了個樹枝,扒拉著偵察機上扔下來的一團東西,扒開後發現,竟是一包牛肉乾。
“不會是看我一個孕婦,送給我吃的吧?說起來,這些美軍戰士也不容易,錯的是美帝的政客們。”張依一感慨起來。
不過,這包牛肉乾她可不敢吃。
劉恪非讓她先回營地,讓小何給他送一把鐵鍬過來,他在這看著這包牛肉乾,等會挖個坑埋起來。
經歷了這件事以後,劉恪非更加謹慎了,幾乎每天都要對她耳提面命,交代她注意安全,還教她怎麼躲避空襲。
沒有仗打,日子過得很快,春節過後就是正月十五。十五過後,張依一的預產期也到了。
她是在預產期的前一天破了羊水的,好在她在臨近預產期的五天前就回了醫院,住在醫院附近的阿媽妮家裡待產。
朱醫生和廖護士姚護士,三個人嚴陣以待。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