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雖然都不是婦科出身,但以前都參加過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為女戰友和老百姓接過生,也算是有經驗了。
另外,常院長和金醫生幾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也做好了應急準備,如果出現難產,就採取剖宮產。
張依一進入手術室已經七八個小時了,宮口才開了三指,從早晨疼到了下午,陣痛時間越來越短。
“依一,你先吃塊巧克力,儲存體力。”姚大姐剝開巧克力的包裝紙,遞到張依一的嘴邊。除了喝水吃飯上廁所的時間,姚大姐一直守在她的身邊,不時和她說上幾句話,緩解她的疼痛。
又過了四五個小時,張依一是越來越疼,肚子裡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攪動,腰部就像是被大石磙子碾碎了一樣,又疼又酸。
“劉恪非,你個王八蛋!”張依一大罵起來,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不要生了。
“快了,已經露頭了,你再加把勁!”朱醫生大聲鼓勵她。
廖護士在擠壓她的肚子,朱醫生觀察著她和孩子的情況,姚護士則在一旁按住她亂動的身子。
手術室外面,劉恪非不安的來回走動著,一雙狹長的鳳眸裡有淚光在湧動。
他的心裡就像是被刀紮了了一樣疼,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喃喃道:“依一,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以後不要女兒和兒子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內和手術室外面,都是煎熬。
崔玉婉藍靈和陳金蘭唐小玲她們幾個人,焦急的站在手術室門口,幾個人互相打氣,為張依一祈禱。
終於,手術室內傳來了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接著,便是朱醫生欣喜的聲音:“母子平安!”
手術室外面的崔玉婉幾個人,高興的擁抱在一起,劉恪非像是離了弦的箭一般,朝手術室衝去。
見此情景,幾個人相視一笑,轉頭離開了。現在可是人家兩口子訴衷腸的時間,她們明天再去看依一和孩子。
手術室內,張依一不高興了:“你從進來到現在都沒看兒子一眼,你看你的臉拉的,一臉的失望,難看死了。你要是不喜歡兒子,我帶著兒子單過!”
“我沒有不喜歡,男孩女孩都一樣!”劉恪非無奈地撫摸著她的頭,他哪是因為生了兒子臉色難看,他是因為太緊張,害怕她過不去這個坎。
張依一偏過頭去,氣鼓鼓的說:“我是學醫的,我告訴你,生男生女取決於男人!
像你們這種家庭,不是最注重傳宗接代嗎?唯恐你們的萬貫家產後繼無人!”
劉恪非的聲音極其溫柔,又帶著點無奈,“我沒有傳宗接代的觀念,不管男孩女孩,我只要你平安。”
張依一和孩子在醫院住了兩天,才被送到了阿媽妮家裡。阿媽妮家裡的防空掩體很寬敞,原是他們一家六口住的。張依一帶著孩子住進去,也不覺得擁擠。
掩體的通風和保暖,比他們志願軍臨時的防空掩體舒適。張依一住在這裡,也是為孩子考慮。
這幾天,陸陸續續有同事過來,看望她和小樹苗。
高炮團後勤科給她送來了雞蛋,軍後勤部不但給她送來了紅糖,還讓人在老鄉那裡買了老母雞,讓她補身體。
醫院的女同事們給小樹苗做了小衣服,加上她自己做的,還有幹部處的甘大姐為小樹苗織的毛衣毛褲,兒子的衣服是夠穿的了。
阿媽妮和孫女忙前忙後,阿媽妮將老母雞處理了,用瓦罐給她燉雞湯。還把家裡珍藏幾年的高麗參拿了出來,給她滋養身體。
一時間,她的小樹苗成了高炮團、野戰醫院以及軍部的團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