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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sp;朱載圭的心志神意全在善榮身上,聯絡手下人偵緝報與他的,哪裡瞧不出來,一時刺心已極,唇角微微勾起,“姨母記掛丁定霸罷?”
&esp;&esp;善榮被他攥得腕骨有些痠疼,落眼瞥去,朱載圭的手修長闊大,因常年練習騎射武藝,骨節嶙峋虯突,一根根幽青筋絡迸出白皙的面板,看上去驍勁強韌極具力量感,竟似是成年男人的手,而身量略遜於兄長袁宗廷,其雄壯峻拔又遠超旁人,如今善榮要同他說話,且需仰起頭來。只他臉上還些須帶著少年人的青澀與驕氣。其實朱載圭自小舉措從容,罕見有喜慍之色,善榮倒也不覺甚違和。
&esp;&esp;她略一抽手,朱載圭便察覺,“怎麼,不許我牽你的手?”眼底彌起陰霾,腮上仍含著溫柔笑意。他待善榮從來柔聲細語,連一次都不捨得對她動怒。但他和顏悅色的就要燙瞎瑛姐兒眼睛,猝不及防的暴行和割裂感,讓善榮那日惶惶不知所措,如今更暗存下畏憚,只不敢顯露出來教他知曉。
&esp;&esp;善榮指著自己的手腕嗔道,“五哥兒如今力氣越發大了。”朱載圭忙一瞧,凝脂膩白的小臂上幾枚掐痕清晰可見。嫩的這樣,軟的彷佛沒長骨頭,稍碰就留印子,紅白交錯,反倒愈發稱得她皮肉白淨,嬌嫩晶瑩,彷佛透明的一樣。朱載圭喉頭不由得嚥了咽,對她銘心刻骨的感情裡,激發出一些炙烈的,未曾有過的陌生情緒,彷佛十分下流骯髒,又自覺隱秘不可外洩,他下腹躁動,幾乎難以剋制,“姨母,你是花。”他手勁兒鬆緩一些,仍固執地握著不願放開,低頭盯著善榮的眼睛,介於少年與男人的嗓腔比以往更加粗糲啞沉,沙沙的鼓盪她的耳膜。
&esp;&esp;善榮耳朵滾熱發麻,將臉一轉。朱載圭越性的把唇貼在她耳畔,有意無意地撩拂,溼濁的熱氣噴在上面。他已微微有些喘,一面接之前的話,“像朵水橫枝。姨母自己說,像不像,嗯?雪白的,小小的,一碰就壞了。我方才根本也沒用勁兒,怎麼捏的小手都腫了,可憐見兒的。”如此荏弱易傷楚楚堪憐,又嫵媚美麗不可方物,豈不令人神魂潦亂,無以自持?
&esp;&esp;善榮原有些牴觸和懼怕,朱載圭此時蹲身下去,習慣地攬抱她的腰,將臉仰起,“圭兒好想把小姨母藏起來,誰都不許看,不許碰。”
&esp;&esp;他孩氣兒一團地撒嬌倒叫善榮寬了心,又那樣高大一個人,活像頭大犬膩在自己身上,委曲巴巴的很有些乖順可愛。善榮忍不住“噗哧”一笑,按著他腦袋,“先編排我是兔子,現在又扯上花花草草的,我怎麼就不是個人呢?”
&esp;&esp;朱載圭主動把頭往她細軟小手裡拱,“從來不見這麼俊的人,合該是山水養的精華靈秀,九天上的仙子下降了。”善榮笑罵道,“我把你爛了嘴的!饒還胡謅呢。”&esp;朱載圭嘴裡連連央告,“好姨母,心肝肉兒,&esp;饒我罷,再不敢了。”善榮替他捋了幾縷凌亂的髮絲,抿在冠裡,笑道,“還不起來?你再鬧,我就惱了。還說已長大呢,這樣促狹淘氣,人家見了笑話。”倆人鬧的喧騰,屋裡眾婢垂手一旁侍立,無人敢側目,連一聲咳嗽不聞。
&esp;&esp;朱載圭扶善榮在榻上坐了。飯桌已抬上來,丫鬟們放箸進羹伺候二人。善榮問朱載圭,“哥哥是出門了嗎?他早飯吃了沒有,還是在外頭吃?”朱載圭一向歇在袁宗廷院裡。袁宗廷在府的話,不會不陪善榮用膳,便是事務冗繁,也得抽空過來瞧一眼,過問幾句才安心。
&esp;&esp;朱載圭道,“舅舅一早進宮去了,必然同我爹一塊兒吃。舅舅臨行前吩咐我務必小心照看姨母用飯歇晌,不許讓姨母餓了、累了。晚上他一定回來陪姨母吃。”善榮道,“難為哥哥費心了。”剛要問旁邊兒的人怎麼不見小威二爺,倏忽記起兄長事先交代,朱載圭小孩子霸道脾性,愛吃她的醋,當著朱載圭,讓她遠著些兒家裡小輩,尤其是新來的丁威,免得替他招禍,遂急止住聲,然而雙眼已下意識往外覷去。
&esp;&esp;朱載圭的心志神意全在善榮身上,聯絡手下人偵緝報與他的,哪裡瞧不出來,一時刺心已極,唇角微微勾起,“姨母記掛丁定霸罷?”善榮心頭猛的一跳,未及答話,朱載圭向窗外叫,“去,傳我的話,讓丁百戶速來伺候姑娘用飯。”只聽外面答應了兩聲,叄四個隨行侍衛的錦衣衛軍官上前,隔著簾籠打千兒請安領命。
&esp;&esp;善榮忙道,“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