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撐著一股子勁,咬著冷意,把人抱上岸。
待他在昏黃的路燈下看清人時,眸底一暗,心臟像是猛地被鈍器重擊了一下。
不是她……
她還在水裡!
該死,她不會游泳……
沈年砸了砸牙齒,去掉幾分冷意,迅速把江淺淺放在地上,正要起身。
江淺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緊緊拽著不放,哀哀慼戚的說:“年哥,我好冷,你不要丟下我,不要,我好冷好冷……”
不等沈年反應,嘭的一聲。
不遠處,一個漆黑的身影縱身一躍,跳進了冰寒刺骨的水裡。
那一刻,除了水聲,萬物靜籟。
……
第二天,江暖醒來,坐起身看著空空落落的病房,嘆了一口氣。
下一秒,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江淺淺走進來,把門關上,語氣愉悅道:“妹妹,聽說你胃癌晚期了?”
一副活脫脫知道了什麼好訊息般。
江暖聽到胃癌晚期四個字,咬了咬牙:“與你無關!”
“活不久了吧?”江淺淺笑了笑,一步一步朝江暖病床走過去,輕聲諷刺道:“你看,連老天都在幫我。江暖,你鬥不過我的啊。”
“那又如何。”江暖一字一字咬死:“就是死,我也會死在沈年正妻的身份上!”
至少,哪怕是死,她也還能跟沈年有一點關係。
哪怕,是死……
“江暖,如果被沈爺爺知道你胃癌的事情呢……”江淺淺不輕不重的說著,拿起一旁的水果刀貼在江暖的臉上威脅的拍了兩下,猙獰的臉幾分恨意:“你覺得,他還會護你到什麼時候啊?”
江暖的眸光無意識劃過門口,猛地一把拽住江淺淺拿著刀的手往自己胳膊上劃去。
先是一陣冰涼,而後胳膊上火辣辣的疼起來。
江暖吃痛了一聲,順勢把江淺淺推開。
江淺淺摔在地上,手裡那把帶血的刀也掉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心中怒火一下子冒上頭,吼了一聲:“江暖,信不信我殺了你!”
她撿起地上那把刀!
而後,一雙黑色的皮鞋落入她的眼底。
江淺淺渾身一顫,抬頭看見了——沈年。
如至冰窖。
當即驚慌的叫道:“年……年哥……”
沈年沒有回應,直接邁開步子走到江暖床邊,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傷,問:“怎麼回事?”
江淺淺內心前所未有的恐慌,立馬從地上爬起來。
她正要解釋,就聽見江暖輕飄飄的開口:“是我自己弄傷的,想要陷害她。”
江淺淺心裡一喜,沒想到江暖竟然會蠢到自己承認,附和道:“年哥,對,是她要陷害我!”
“還有啊……”江暖繼續說:“昨晚掉進魚塘,也是我拉著她一起的。”
“對,年哥,妹妹昨晚想害死我。”江淺淺繼續附和。
江暖抬眸,空洞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沈年,說:“沈年,當年是我推她,她才掉入泳池的。為了跟你結婚,貪圖你家的財產,所以我算計你跟我睡在一張床上。跟爺爺告狀的也是我,這些所有所有都是我做的。”
“沈年,我都承認了。”江暖蒼白的唇一勾,眸底氤氳,嗓子突然幾分喑啞:“我都認了,這樣,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