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起身去收拾地上的酒瓶。
突然一隻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江暖擰著眉頭,呢喃著:“不要走,沈年……”
何洛白眼底劃過一絲異樣,還是低著聲音哄道:“我不走,乖,睡吧。”
她聽到他的話,抓著他胳膊的力道緩緩鬆了些。
何洛白偏頭,就看見了她胳膊上的傷。
喉間突然發癢,他捂著嘴盡力咳嗽的很小聲,收拾好酒瓶,起身出門去24小時藥店一趟。
買了包紮需要的東西,又順路去超市逛了一圈。
他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掉江暖胳膊傷口往下的袖子,清洗傷口的時候江暖痛的嚶嚀了一聲。
“疼……”江暖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縫,醉醺醺的問:“沈年,你怎麼來了?”
她另外一隻手錘了錘腦袋,碎碎的念著:“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都記不起來了……”
何洛白紋絲不動的在幫她洗傷口。
江暖疼的倒抽冷氣,哭著聲音:“你弄疼我了,嗚嗚嗚……”
何洛白瞬間整個臉都熱了。
要命!
“你在對我的胳膊做什麼?壞人,壞人……”江暖像個委屈的小孩控訴著,胳膊卻又被何洛白死死控著,動都動不了。
她起身另一隻手伸過去攔,結果整個身子無力的倒在他懷裡。
下巴扣在何洛白的肩膀上,困的打了個哈欠,感覺胳膊不疼了,又睡著了。
何洛白一動不動的,整個靜謐的空間裡,只有她在他耳邊的呼吸聲。
有點熱,也有點心安。
等確定她睡安穩了,他才慢慢挪著她的身體重新放到沙發上,小心翼翼的在傷口處撒上藥粉,拿紗布一圈一圈的纏好。
第二天,江暖醒過來頭疼的像分裂了一樣。
一杯水出現在眼前的茶几上。
緊接著一個如同大提琴聲的男人聲音響起:“喝點蜂蜜水,醒醒酒。”
江暖一愣,微微仰頭就看到了何洛白,頓時嚇得:“醫生,你,你怎麼在我家?”
“不記得?”何洛白問。
江暖搖了搖頭。
“粥煮好了,你可以起來,等會準備喝。”何洛白丟下幾句話,轉身進了廚房。
江暖端起蜂蜜水喝了幾口,眼神止不住往廚房瞟了幾眼。
該死,昨晚喝醉以後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進房間匆匆洗漱完出來,看見何洛白還在廚房。
她慢慢走過去,看見他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聽起來,還很嚴重。
她問:“你感冒了?”
“嗯。”何洛白應了一聲說:“前天發了點燒還沒好,有點咳嗽。”
江暖顧自點了下頭,而後腦袋一抬看到燈,突然想起,“我家電路昨晚好像壞了。”
“是客廳那個開關的問題,我修好了。”
江暖倚在廚房的臺上,第一次正眼看了何洛白一眼。
黑色西褲,白色襯衫,黑色的毛線套馬甲,金絲邊的眼鏡,一絲不苟的眼鏡認真的看著鍋裡的粥……
如果說沈年是致命帶著誘惑力的黑鑽石,那他更像是一汪清泉——
乾淨!
如同誤落凡間的神祇。
何洛白捂著嘴又咳嗽了幾聲,江暖立馬收回打量的眼神,尷尬的往四處看。
這時,突然傳來一陣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