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拿著糖的手一顫。
“多嘴。”沈年冷聲道，而後接過江暖手心裡的糖，剝開糖紙將糖放進嘴裡。
甜膩的味道一下子充斥在口腔，他不適的擰了下眉。
江暖疑惑的問道：“你不愛吃糖嗎？”
“沒有，只是很多年沒吃了，不習慣。這糖挺甜的，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再來買。”
江暖也沒多想，點了下頭。
回家之前，她買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將糖果倒了進去，擺在房間最顯眼的書架上。
她剛坐在陽臺的吊椅裡，外公的電話就過來了。
“阿暖，外公來京都了。”
江暖心頭一喜，激動的一時忘了說話，幾秒後才問道：“外公，你不是明天才過來嗎？現在在哪？我去接您。”
“我啊，想著跑京都來休息幾天，早一天過來了。”顧長生滄桑的聲音染上一層笑意，徐徐道：“沈年這小子還算用心，一早就安排了人來接我，酒店也準備好了，我剛到酒店落腳。”
“那我下午來找您，帶您四處逛逛。”江暖說完，就看見沈年走了進來。
她又跟外公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見她掛了電話，沈年問：“京都古玩城一向出名，我記得外公喜歡，下午帶他去那裡逛逛？”
江暖點頭，說了聲：“謝謝。”
下午沈年沒帶司機，自己開著車帶著江暖去了酒店。
江暖一進酒店的大廳，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電梯裡出來。
她當即紅了眼眶，朝著外公跑了過去，就像小時候放學後她撒歡的奔向他的懷裡一樣。
顧長生一手拄著柺杖，一隻手忙抱住江暖，訓了一句：“怎麼還跟個小丫頭一樣莽莽撞撞，外公年紀可大了，抱不穩你了。”
江暖笑了一聲，在他懷裡抹掉了眼淚才起身，“外公，我就是太想你了嘛。”
顧長生哼了一聲，跟個鬧彆扭的小孩一樣控訴道：“想我，也沒見你這幾年來雲城看看我。”
這個時候，沈年走了過來，禮貌了叫一聲：“外公。”
顧長生端著架子應了一聲，雖然在丫頭面前誇了沈年幾句，但到底他是第一次見沈年，心裡多少有點考驗他的意思。
當年，沈年和江暖結婚沒有舉行婚禮，顧長生心裡跟個明鏡似的，哪能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上車後，沈年開車，江暖和顧長生坐在後面。
江暖講著這幾年她遇到有趣的事情，沈年偶爾附和兩句，只是兩個人默契的沒有提江暖已經胃癌晚期。
到了古玩城，顧長生一路逛著都不嫌累，無論是小攤販還是店鋪他到處瞧瞧看看。
碰上喜歡的東西，他便要，讓沈年買單。
江暖一路上纏著顧長生，絮絮叨叨的，讓他少買點，家裡都快放不下了。
顧長生哼了一聲，問她是不是捨不得沈年花錢。
江暖看了沈年一眼，便沒在說話。
陪著老爺子逛了一下午，又吃了晚飯，江暖和沈年才回去。
路上，江暖問沈年花了多少錢。
沈年笑了笑反問：“難不成，你還要還給我?”
江暖說：“這輩子還不了，我下輩子還。”
“胡說什麼呢，你好好的活著，就夠了。”沈年摸了摸她的腦袋。
她能好好活著，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