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可笑的像個偷窺狂一樣,讓私家偵探跟蹤江暖和何洛白。
他看著偵探發過來一張又一張照片。
曾經滿眼都是他的江暖,眼裡再也沒有他。
發狂的佔有慾如同藤蔓附在心臟上,他彷彿這一刻才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知道何洛白在準備婚禮的那一刻,終是動了手。
沈年沒想過要傷害誰,不過是想警告他,什麼是他能碰的,什麼是他不能碰的。
可沈年沒料到的是,何家上下都是硬骨頭。
昨晚何夫人的聲音還彷彿在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賠點錢消災也好,左右不過是個名聲罷了。我兒子難得喜歡一女孩,哪有放棄的道理。”
沈年知道,他再不做點什麼,他的女孩真的要被他弄丟了。
哪怕,手段卑劣一點也罷。
“你抬頭,我在山上等你,三分鐘。”沈年說完,看見坐在長椅上的江暖抬起了頭。
江暖看見沈年站在第二層石頭臺上,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她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山上的風好像更冷了,吹的她後脊骨發涼。
她哆嗦的問道:“沈年,我都已經同意離婚了,我逃的遠遠的。你還要我怎麼樣?”
“跟我回去。”
江暖嗤笑了一聲,吼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不過就是仗著我曾經愛你,而你不愛我,才對我有恃無恐的傷害罷了。”
她語調漸歇,輕吐出一句:“可我現在不愛你了啊,沈年。”
沈年冷然的瞳孔驟然緊縮,而後冷聲道:“顧氏集團最近在找dt合作,聽說是快撐不下去了。”
“沈年,你還有心嗎?”江暖一隻手緊抓著身下的長椅。
他怎麼能這麼做,那是她外公一輩子的心血!
“你還有一分鐘。”
江暖起身掛了電話,就看見微信彈出一條資訊。
何洛白:小孩,買棉花糖的人有點多,乖乖站在原地等我,可別跑丟了。
江暖攥緊了手機,鼻頭一陣酸澀,眼淚猝不及防掉了下來。
她邁開腳步,朝著沈年的方向走過去。
一步一步,仿若灌了千斤重。
江暖走到沈年的面前,低聲道:“我來了,這些事情也請停止吧。”
沈年看見了她眼角的淚珠,手掌摸著她的臉,大拇指伸過去,狠狠擦掉。
“別再讓我看見,你為了別的男人哭。”
江暖終是跟著沈年離開了。
在車上,她看見十幾條何洛白的未接來電,微信的訊息一條一條都在問她在哪。
她敲了幾個字,而後又刪了,反反覆覆最後回了一句。
“我先回京都了,對不起。”
她看見他在輸入,而後沒有訊息,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江暖想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小孩,你現在在哪兒?”何洛白急聲問道。
江暖從來沒想過要隱瞞,如實說道:“在沈年的車上。”
“你快下車,不要跟他走。告訴我地址,我去接你。”
江暖痛苦的閉上眼,聲音卻是淡道:“洛白,我都知道了,讓你父親惹上麻煩,真的抱歉。”
她知道的,她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是什麼樣的禍害。
何洛白手裡拿著棉花糖,著急的往山上跑:“你聽我說,我們一起總有面對問題的辦法。”
“你不要跟他走,你先下車,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記不記得,我們說好要一起打遊戲到老的。”
“我新學了一道菜,說好這次回去第一個做給你吃。”
“我們都說好了的,什麼事都要在一起,我會一直陪著你。”
小孩,你別丟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