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抬頭,看著他,沉默著。
沈年對上她一雙乾淨的眼睛,此刻哭的又紅又腫。
他探身過去,江暖下意識往遠離沈年的方向縮了一下。
她躲避的姿勢一下子刺激了沈年,沈年猛地將她的雙手控住。
“要為他守身如玉嗎?暖暖,你是我的啊。”
江暖呼吸急促,眼神裡滿是害怕。
沈年身子慢慢往下,蠱惑道:“乖,我會輕一點的。”
“不要,沈年,你放開我!”江暖開始掙扎,可怎麼也掙脫不開,她大喊的聲音逐漸嘶啞:“沈年,不要碰我!不要!別讓我恨你……”
沈年吻上她眼角的淚,柔聲道:“乖,不是說好了不許再為別的男人哭嗎?我會發瘋的,知道嗎?”
濃烈的羞辱感湧上江暖的心頭,她閉上眼,從枕頭下摸出為了自衛備好的小刀不管不顧捅了過去。
“唔。”
沈年低沉的吃痛聲在耳邊響起。
江暖才驚慌的睜開眼,對上沈年深不可測危險的黑眸。微微偏頭便看見傷口,她一刀刺進了他的肩胛骨,白襯衫上染了血,傷口雖然不深卻也夠他疼上一段日子。
他面色陰沉的伸出手,江暖嚇得縮了一下脖子。
沈年削薄的唇一抿,手最終覆在江暖額間的碎髮上揉了揉,冷聲嘆道:“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消氣,也好。”
總比在虛幻的夢裡,她連對他說話都不願意的好。
沈年起身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而後回頭看還愣在床上的人:“不想讓我抱你到樓下,就自己去吃點東西。”
江暖知道沈年說到做到,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才發現又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結婚三年,沈年回這裡屈指可數。
如今……真是可笑。
江暖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醫生上樓。
她恍若未見,聽話的坐在餐桌前。
看著一桌子吃的,她半點胃口都沒有,硬塞了一些吃的,敷衍了事。
沈年傷口處理的很快,白襯衫換成了黑毛衣,下樓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怎麼吃的這麼少?不合你胃口?”
“吃飽了。”江暖擦了擦嘴,朝沈年伸出一隻手,掌心攤開:“手機還給我。”
沈年慢條斯理的拿起叉子捲起盤子裡的義大利麵,淡道:“把病養好了再說。”
江暖一時猜不透沈年的想法。
離婚前,他對她厭惡至極。
如今,又為了什麼?
江暖向來藏不住心思,直接開口問:“我聽你的回京都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一樣?”江暖諷刺的笑了一聲,“沈年,回不去的。”
沈年沉默。
江暖繼續諷刺道:“江淺淺現在是你的未婚妻,她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還是說你想讓我效仿娥皇女英?不覺得未免可笑了點嗎?”
“哦,對了,我這人心腸歹毒,還會動不動就傷害她。指不定哪天發瘋,她就不是手臂受傷,直接——”
“一屍兩命。”
以江暖對沈年的瞭解,只要沈年聽到她拿江淺淺威脅他,多半都會讓她滾。
可意外的是,沈年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甚至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只對她說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沈年的妻子只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