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嗎?”
&esp;&esp;“已經開始錄了。”這是托馬斯·布里茨先生的聲音。
&esp;&esp;“好的,1,2,3——”
&esp;&esp;鋼琴的前奏響起。幾個小節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開始歌唱:“啊,願紅玫瑰永遠盛開。向大地和天空微笑……”
&esp;&esp;“很好聽。”威廉說。
&esp;&esp;雖然因為錄製條件簡陋,音質很差,但依然無法掩蓋這名歌者得天獨厚的嗓音。那甜潤的聲音,彷彿一開口,就能攝取人們的心靈,將他們捲入他所營造的音樂世界之中。
&esp;&esp;“這張唱片就是在這裡錄的,”布里茨先生說,“就在客廳,我在錄音,彈鋼琴的是你的父親。”
&esp;&esp;“這個唱歌的人就是我們的叔叔?”愛德華問。
&esp;&esp;“是的,約瑟夫的嗓音神似貝尼亞米諾·吉利,本該成為本世紀又一位偉大的男高音歌唱家。”
&esp;&esp;唱片裡的約瑟夫還在繼續唱道:“為什麼美麗在哭泣?為什麼美麗的事物會死亡?……”
&esp;&esp;布里茨先生說:“這是他留下的最後的聲音。戰爭開始後,他應徵入伍,再也沒有回來。在你出生的那天,收到了他在前線陣亡的訊息,和一枚喬治十字勳章。”
&esp;&esp;“面對快要爆炸的火藥,他選擇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戰友和平民。”
&esp;&esp;伴隨著留聲機中的歌聲,愛德華和威廉都沉默了。畢竟戰爭和死亡,對他們來說有些遙遠。
&esp;&esp;愛德華突然想起那天,父親在抽菸室內摩挲著的銀色勳章。
&esp;&esp;“那他就是英雄了?”愛德華打破了沉默。
&esp;&esp;“當然,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布里茨先生說。
&esp;&esp;“那為什麼父親不喜歡他?父親和叔叔關係不好嗎?”威廉一陣見血地提問。
&esp;&esp;布里茨先生第一次見到他,就說過他“像約瑟夫”,他的父親似乎也是在看到他的臉後才變得奇怪起來。
&esp;&esp;那次……他恐怕也是誤入了和叔叔有關的房間,父親才會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