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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尖叫聲,女人歇斯底里的哭聲,父親拿著獵|槍幾乎打碎了所有的窗戶,嬰兒的啼鳴。所有的獵犬都在嚎叫,馬匹衝破了馬廄的門,四處奔逃。
&esp;&esp;這是他對自己的弟弟最初也是唯一的記憶。在那之後,他的父母變了,父親失去了笑容,母親纏綿病榻。
&esp;&esp;兩年後,父母帶著他離開了格雷芬莊園,前往瑞士休養。
&esp;&esp;戰爭剛剛結束,他的弟弟威廉就被獨自一人留在家裡,他甚至還是一名不記事的嬰孩。這似乎在任何家庭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esp;&esp;當時的愛德華尚未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隨著他漸漸長大,他總是不由地想起威廉。擔憂籠罩著他的心扉,以至於他多次向父母提出想要回去,直到最終成行。
&esp;&esp;沉重的黃銅大門被緩緩推開,格紋地磚一塵不染。大門兩側,管家帶領著全體僕從致意,整個莊園為了迎接伯爵的歸來,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工作。
&esp;&esp;愛德華走進門廳,大廳是雙層挑高設計,左右兩側各有一條樓梯,直通二樓的走廊。
&esp;&esp;上樓梯時,愛德華抬頭望了望。
&esp;&esp;“管風琴?”愛德華疑惑地停下了腳步。
&esp;&esp;“什麼管風琴?”家庭教師布里茨先生半蹲下來,順著愛德華的視線看去。
&esp;&esp;他笑了:“愛德華,那不是管風琴,是落地窗。”
&esp;&esp;那是一座巨大的,足有三扇玻璃組合在一起的落地窗,兩側稍小一些的窗扇拱衛著中間那扇大的,縱橫的窗欞劃下十字陰影。窗的頂部呈弧形,飾有複雜的石膏圖樣,還裝飾著一個耶穌受難像。
&esp;&esp;乍一看確實有些像是教堂裡管風琴的形狀。
&esp;&esp;愛德華之所以會混淆,大概是因為在這“管風琴”的“琴凳”上,恰好坐了一個“演奏者”緣故……
&esp;&esp;等等,演奏者?
&esp;&esp;布里茨先生眯起眼睛,逆著光線仔細看去。沒錯,確實有一個小小的人影,正坐在樓梯連廊上的欄杆上。
&esp;&esp;那似乎還是個很小的孩子,正抬頭看向窗外。他兩手撐著欄杆,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吸引,正將身子向前探去。
&esp;&esp;這樣的姿勢讓他顯得更加搖搖欲墜。
&esp;&esp;這孩子的身邊沒有防護,如果他從欄杆上跌落,就會直接從樓梯上摔下來!
&esp;&esp;危險!
&esp;&esp;布里茨先生用最快的速度跑上樓梯,一把抱住這孩子,緊緊託著他的腋下,將他從那危險的位置救了下來。
&esp;&esp;那孩子沒有反抗,也沒有其他反應,即使被抱了下來,還是執拗地轉頭看向窗外。
&esp;&esp;“孩子,你剛才的動作非常危險……”布里茨先生氣喘吁吁地教育他。
&esp;&esp;危險。危——險——
&esp;&esp;威廉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咀嚼這個單詞,用不同音高的語調來回拼寫。他經常聽到這個詞,現在他又聽到了。
&esp;&esp;他不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他看著窗外,外面的雲層在洶湧地翻動,地平線處是沒有盡頭的綠色森林。他恨不得一躍而出,變成一隻自由自在的飛鳥,好看看鐵鑄的圍欄外有怎樣的世界。
&esp;&esp;如果這種迫切的衝動叫做“危險”,那危險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esp;&esp;“孩子,我在和你說話。”布里茨先生把威廉的小臉掰過來,想要好好糾正這個孩子危險的行為。
&esp;&esp;卻在看到了這個孩子面容的下一秒,屏住了呼吸。
&esp;&esp;他幾乎立刻辨認出了他的身份:“你是……”
&esp;&esp;“是威廉少爺……”身在門廳的奶媽驚呼著,道出了他的身份。
&esp;&esp;此刻,伯爵也從樓梯走了上來,他看向躺在布里茨先生臂彎裡的小小孩子。
&esp;&esp;在看清威廉面容的那一刻,他本來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