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他們狐疑對視,只很嚴肅地告誡我,以後千萬不許再去,那女人不像其他鄰居,偶爾串串門還無妨,她做的是很不好的營生,小孩子去了別說遭人閒話,不小心還要誤入歧途的。我點點頭,略帶一點對“營生”的茫然,講知道了,以後不去就是。
&esp;&esp;到了這個時候,陳年也明白了所謂樓鳳的真正含義。睡前他問我,你去她家真的只是為了看花嗎?
&esp;&esp;我不知道該怎麼同陳年解釋,和虹紫之間的秘密我是決定守住一輩子的。所以我沉默半晌,問他,不管那些大人怎麼說她,可我覺得她是個好人,至少對我很好,你相信嗎?
&esp;&esp;陳年說,相信。他又問,其實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對吧?
&esp;&esp;我沒說話。
&esp;&esp;陳年說:我們打小就把家裡的書翻遍了,書上什麼都有。我相信她對你不壞,其實也不算是相信她,是因為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斷。可那種地方對你來說畢竟還是有些危險,我其實和爸媽一樣會擔心。
&esp;&esp;我說:我知道了哥,我有分寸的。
&esp;&esp;我當然知道家人會擔心什麼,也怪不得他們,只是每回路過長舌的鄰居時總要在心裡狠狠剜上一眼。我不告而失約,虹紫窗臺外邊的花也搬了回去,再經過時看見光禿禿的窗戶,難免有些失落。
&esp;&esp;後來我又有了主意,既然不能見面,書信也是可以的。於是我開始悄悄地寫信,從虹紫的窗戶裡扔進去,聊聊心事,問問近況。她如果給我回信,花盆就又搬到了窗臺外。於是我們的秘密就變成了壓在盆底的信封露出的小小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