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帝著手進行了人員的輪換。
還有部分官員的升遷。
其中,原本的工部左侍郎“李成江”,如今調至兵部左侍郎。
熙寧帝提拔他。
既有看在李靈運和朱尋歡的份上,同樣也是打算在閉目之前,再給榮國公府留下一點希望,不至於讓他們徹底泯然眾人。
但在大方向上,國朝對於勳貴和宗親的管理,只會更加嚴格。
這次的朝議過後,皇太孫的繼承人身份,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緊接著,熙寧帝與皇后,就開始針對皇太孫的親事,在京師各門進行挑選。
帝后二人考慮的方向有所區別。
一個是從政治上考量,是要有利於皇太孫掌權和控制朝政的。
另外一個考量,則是女子本身的條件。
對於這個從小養大的孫子。
熙寧帝總是希望,能把最好的留給他。
訊息傳出。
這場面比起當初選皇子妃時,更為熱烈。
畢竟,皇太孫的生母就是當年選妃的勝出者。
將來皇太孫榮登大寶,這就直接升格成太后了,可謂尊榮至極。
榮國公府。
雖然他們知道皇家肯定瞧不上自己,但這不妨礙國公府內部幻想一下。
石老夫人將二房的譚氏請來,又拉上自己的兒媳婦,三房的謝氏。
三個女人一臺戲,開始一板一眼分析起了這次的盛況,權當是閨中婦人尋一個樂子。
大房的戚氏被人排擠在外。
但她也不甘示弱,拉著李成湖一起討論。
不過,卻被迎面潑了一瓢冷水。
“你是蠢貨不成,真覺得皇太孫選了一個賢妻良母,對我們而言是好事?”
戚氏聞言不悅,絮絮叨叨:“嘁,人家二房都沒覺得,小皇孫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你這還隔了一房的親戚,倒是比人家還有信心。”
“你一個婦人懂什麼。”李成湖目光閃爍:“只要國公府的名頭還在,那麼龍椅上的人只需要赦免罪過,就能延續國公府的基業。”
“可是一旦國公府真的被廢掉了,再想重回勳貴之列就難了。”
戚氏知道李成湖又有了鬼主意,顯得漫不經心。
“那又如何?皇太孫即位已經是大勢所趨,你不過是一個被廢掉的世子,難道還能反了天不成?”
“我當然可以。”
李成湖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瘋狂:“只要皇太孫沒了,那麼最有資格繼承大統的,早晚會是我李氏的血脈。到那時,我就再也不是國公府的罪人了,哈哈哈!”
他大笑著飛奔出屋,戚氏攔也攔不住。
她總覺得,今日的李成湖有點古怪。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渣滓,竟然會認為自己是國公府的罪人?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另一邊。
李成湖一直飛奔出了國公府,又穿過了一條條人潮洶湧的街市。
這個過程中,他整個人的情緒好像也在逐漸平復。
直至,一座寺院出現在面前。
最上方赫然寫著“感業寺”三個大字。
感業寺的門前,有著一排排身份各異的信徒。
他們有的是拋夫棄子的人渣,有的是輸光家財的敗家子,還有的是因為觸犯國法,剛被放出來的囚徒。
在某種意義上,他們身上都揹負著一種罪性,可稱罪人。
然而,這些罪人此刻,一個個兩眼之中閃爍著虔誠的神采,排著隊走進感業寺之中。
李成湖這樣張揚的人物,竟然也主動走到隊伍的末端。
感業寺之內。
有幾位僧人負責接引,大殿之內有一群跪著的罪人,他們面朝一尊偉岸的地藏王佛像。
另有一位穿著黑色僧衣的僧人。
他左手捧著一尊諦聽的神像,右手託著佛經,誦唸地藏王的經意。
此人正是慧忍。
同樣的,他也是一禪。
這段時日以來,慧忍受到感業寺住持的邀請,率領五陽寺懺悔堂的人,前來主持懺悔法事,替這群罪孽深重之人溝通地藏,減輕罪惡。
除了慧忍之外,大殿的四角各自有一位敲擊法器的僧人。
這些僧人同樣有講究。
他們這一生從來不曾做過惡事,也就是懺悔堂長老們口中的,德行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