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上官未雪回到了四喜茶樓。
思兒看到了韋喜留下的東西,知道了這位東家的過去,以及這位上官姐姐與東家的關係。
按照道理,她是應該改口的。
可是思兒看著上官未雪,那句“東家夫人”剛到嘴邊又覺得燙嘴。
上官未雪見狀笑了起來。
“你連李叔都喊得,按照原來的樣子稱呼我便是。即日起,我就留在這四喜茶樓,保證你的安全。”
思兒聞言點頭,臉上的哀傷像是沖淡了些許。
她想起正事,立刻取出自己剛準備三份茶葉,開口道。
“上官姐姐,我又準備了三種新茶,希望上官姐姐可以幫我參考。”
上官未雪點了點頭,注意到這三種新茶的名字。
“西河茶,東湖茶,還有醉仙茶。”
這丫頭,真不愧是韋喜帶出來的。
上官未雪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如今可以共情到了思兒的情緒,站在韋喜的立場上又感到熨帖。
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善意可以得到回報。
思兒回報韋喜的方式。
那就是將他記住。
上官未雪這大半輩子,陪著韋喜東遊西走,也想要將更多的東西記下來。
於是,二女開始認真鑑賞起了新茶的品種。
短短數月的時間。
上官未雪就成了一個老練的茶客。
她與思兒二女,各有千秋。
最初只有思兒的時候,老客們戲稱思兒是“解憂西施”。
如今來了一個相貌更翹更俊,而且看著就不好惹的上官未雪。
原本還有些曖昧的“解憂西施”的稱號就無人提及了。
“四喜雙姝”
這是對於茶樓這一大一小的稱呼。
……
韋喜走了。
李靈運覺得自己與劍池的聯絡,好像也已經斷了。
他回到京師,照例給弘道帝講解了道法。
然後閒來之時。
找到徒弟玉致,與她下幾盤棋,鬥幾回合的劍,這好像就是他心裡僅剩下的一點充實了。
對了,還有花間樓!
李靈運向弘道帝張口,表示想要在京師開一座花間樓,專門是負責編排詞曲的。
弘道帝本人沉迷道術。
可是他對這種可以放鬆心神的東西,同樣是來者不拒。
畢竟,修道最忌諱的就是迂腐和假清高。
弘道帝努力修道,但是這也不耽誤他享受。
而且,國師這般仙人的品味,弘道帝還是相當期待的,正好也打算賣一個惠而不費的人情給國師。
於是一道聖旨落下。
直接掃平了建立花間樓的一切阻礙。
京師的大人物不知道花間樓背後東家的來歷,可是能讓宮裡親自打招呼的,豈是等閒之輩?
待得花間樓開幕之日。
許多在京師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捧場。
李靈運化名花間樓主,將自己對於《花間詞賦》的理解,與對劍舞的感悟雜糅到一起。
這算是將韋喜的身後之事發揚光大。
……
一晃眼,五年過去。
弘道二十五年。
皇長子“朱載熙”到了可以立儲的年紀,朝中大臣紛紛啟奏,請求冊封皇長子為太子。
“太子”這個稱呼。
對大明來說已經是一件很久遠的事情了。
大明上一次冊立太子,那還是八十年前,興帝即位時冊封皇長子,也就是後來的農帝為太子。
在那之後,農帝在位二十四年。
他只培養了皇太孫,但是沒有冊封太子。
等到玄皇和武帝父子的時代。
武帝沒有子嗣,於是冊立了當今陛下為皇太弟。
那同樣不是太子。
好不容易經過弘道帝在位的這二十五年,朝臣們的權力得到了十足的長進。
相較於“奪嫡”的那一撮小人。
“立儲”才是朝臣們穩固自身利益的關鍵。
本來,他們還沒有這麼緊迫的。
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源於二皇子朱載建。
大皇子“朱載熙”的性子內斂,為人稱得上性子忠厚,為人老實。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