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這時艾琳·鄧恩剛剛上銀幕;克勞黛·考白特(與莫里斯·薛瓦利埃合演電影)也是初出茅廬。琴逑·羅傑斯只不過是巴斯比·伯克利的歌舞團裡一名跳踢踏舞的舞女。納爾遜·埃迪和弗雷德·阿斯泰爾一年以後才到好萊塢。四歲的雪莉·鄧波兒剛在國內的標準銀幕(高18英尺,寬24英尺)初露頭角,她那些影片都是單盤膠捲短片,名叫《娃娃戲》。本尼·古德曼和湯米·多爾西同住在一個寓所,在紐約各劇場的樂隊裡工作,並在推銷霍夫曼薑汁啤酒的廣播節目裡吹單簧管,表演許多新鮮手法。在得克薩斯州博芒特市,16歲的哈里·哈格·詹姆斯跑去找一個名叫勞倫斯·韋爾克的旅行樂團團長,問他說:“你不是要找一個喇叭手嗎?”隊長要他表演一下,詹姆斯便拿起喇叭拼命地吹。韋爾克搖頭說:“孩子,你吹得太響了,我們樂隊不好用。”
回頭看來,那時美國人好像完全看不到未來的發展。奧古斯特·皮卡特教授坐著氣球穿過了同溫層,便在飛行日誌裡寫道:“我們已經達到了54;120英尺的高度,打破了人類的一切紀錄!”那時人們無法知道,再過一些時候,這件事就成了明日黃花了。威廉·畢比博士坐在潛水器裡,在百慕大群島附近海里下沉到2;200英尺,人們覺得他真了不起。他們誰會相信,30年後,海底觀察員能夠在同樣的深度生活整整一個月呢?1932年美國海軍舉行演習,有一艘航空母艦在瓦胡島的東北面從幾艘擔任警戒的驅逐艦旁邊溜過去,拂曉時“襲擊”珍珠港,“炸沉”了停泊在那裡的好些軍艦。那時有日本人在檀香山窺探,可是沒有人注意;東京還有關於這次演習中“襲擊得手”的長篇官方密報,可是也沒有人知道。
最可驚的是,報紙讀者竟不知道劍橋大學的詹姆斯·查德威克爵士發現了中子。這是原子裂變的關鍵,可是這一發現的重要性卻無人懂得。根據當時的物理學說,只有極大穿透力的衝擊物才能使原子核分裂。打破原子核被認為完全是理論性問題。人們覺得,用不帶電荷的中子打破原子核肯定是辦不到的。拉瑟福德勳爵在一個會上說過,那些以為有朝一日能放出大量原子能的人,不過是“白日做夢”。艾伯特·愛因斯坦那時正從德國逃出,到美國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去,他也說,要放出原子能,是“異想天開”。鈾只有惟一的一個用途值得一提,就是塗在時鐘上,使數字夜裡發光。鐘錶原來是用鐳塗的,1932年改用鈾了,因為新澤西州有個鐘錶廠發現塗鐳的工人得了不治之症。他們查出,吸收了鐳積聚在骨頭裡,就必死無疑,因此嚇壞了。改用鈾做塗料之後,鐘錶廠的人放心了。鈾是那麼保險,那麼無害!誰都沒想到它也會使人喪生,甚至沒有想到它會使人得病。
第二章 羅斯福!
大選結束不久,紐約東65街49號突然來了一幫共產黨。當選總統接見了他們,他聽到有個人說,“我們要你告訴胡佛總統,聯邦政府必須……”羅斯福就不客氣地打斷了這人的話,說:“我不能叫總統幹這幹那,對聯邦政府來說,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公民。”他說話是算數的。在沒有接掌大權以前,他絕不過問政府的事,卻只顧坐著文森特·阿斯特【紐約皮毛業和房地產業鉅商。——譯者】的遊艇出去釣魚。他挑選了一個不甚起眼的內閣班子,不論誰來見他,他似乎總是點頭稱是。休伊·朗格(此人當時同阿肯色州參議員約瑟夫·魯濱遜的保守勢力正鬧得不可開交)在談到羅斯福時說:“我同他談話,他說,‘好!好!好!’可是,第二天魯濱遜找他談,他還是說,‘好!好!好!’大概他對誰都說‘好!好!好’!”當時美國社會上分崩離析的情況如此吃緊(連羅斯福夫人埃莉諾都懷疑,事到如今,還有誰能“有辦法挽救美國”),而羅斯福卻一味採取謙恭、含糊、事不關己的態度,未免不負責任。大家都認為他應該有所作為,其中心情最迫切的莫過於那位即將離任的胡佛總統了。
11月間,胡佛打電報給羅斯福,建議面談。於是羅斯福便在前往佐治亞州途中過訪白宮。兩人談了大半個下午,卻是什麼問題也沒有解決。早在這次會晤之前,羅斯福就風聞胡佛手下某閣員說過:“我們現在已經把這傢伙弄進洞裡來了,他再也脫身不了啦。”然而使羅斯福無法脫身的洞何嘗挖成了呢?胡佛接連好幾小時只想拉對方上政府這條快要沒頂的船,羅斯福都搪塞回避了。這次訪問後,羅斯福更感到自己表態不得了。他回到佐治亞溫泉,看看全國各報,就越發感到這個做法有理。胡佛這時已向國會送去了最後一次國情諮文,無非只是老調重彈,說什麼要增稅啦,歐洲各國應該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