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是“良好”。醫生們估計年底他就可以回去辦公,而在這以前就可以在競爭劇烈的問題上投票。他準備7月23日出院。突然,他們又宣佈他要進一步治療。在驗血時發現了白血癥。於是,他回華盛頓就無限期推遲了。在板門店的進展繼續很順利。中國人剛在那裡修建了一座新的高塔。7月27日早上10時零1分(即華盛頓7月26日下午8時零1分),在一個新塗上油漆的桌子上,簽署了十八份停戰協議的文字。簽署人是代表聯合國的威廉·哈里森將軍,他沒有戴領帶,也沒有佩上勳章;北朝鮮的南日將軍,穿著肥大的軍衣,掛滿著各種勳章。沒有說話,沒有握手。根據李承晚的命令,南朝鮮沒有代表參加。
還不到一個小時,艾森豪威爾總統就在電視上出現。他說:“我們懷著特殊悲痛、特殊感激的心情,懷念那些在遼遠的地方獻出他們生命的人們;他們又一次證明,要在地球上保持自由,就必需要有勇氣和棲牲。”他提出警告說,美國“只是在一個戰場上贏得停戰,並不是在世界範圍內贏得和平。”他又說他希望這次可以向人們說服,用談判來解決分歧比訴諸“毫無益處的戰鬥”要得策。
這是重新估價美國的外交政策和加強國會在制訂政策所起的作用的時候。但是那位這樣看這個問題的人,那位可以向美國保守派說明這道理的人,卻在那個星期天晚上在紐約醫院長眠不起了。星期四晚上10時半,塔夫脫己不省人事。十三個鐘頭以後,他就去世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的去世確是難以補償的損失。威康·懷特第二天在《紐約時報》上寫道,“參議員羅伯特·塔夫脫的逝世,對共和黨的影響之大,恐怕在這個黨的半世歷史中,是絕無僅有的。艾森豪威爾政府聯絡東部與中西部的真正橋樑由此消失了。政府的損失……是難以估計的。”
事實上,這是一個全國性的悲劇。他是美國政治家中,真正瞭解國會應有無上權威、真正瞭解總統獨攬大權就有危險的人。也只有他才有可能預見沿著釜山到美萊【越戰中曾發生美軍屠殺平民的一個村子。——譯者】這樣一條道路走下去,會出現什麼結果。他在國會受到政界人物的追悼。但他們的悼詞本身卻說明他們對他了解得很少。致悼詞的是俄亥俄州的新當選的參議員約翰·布里克。塔夫脫的棺木放在黑色的靈柩架上,這是林肯和塔夫脫的父親用過的靈樞架。三萬五千人在國會圓形大廳繞行一週向他遺體告別以後,海軍陸戰隊的銅管樂隊悶聲奏出“美麗的阿美利加”。布里克說:“在要強制實行法律的時候,參議員塔夫脫從來不會猶疑。……我們已故的領袖在生前為他自己建立了一個不朽的紀念碑,他對他的政府,並且透過政府對人民所作的貢獻將會永垂不朽。”
布里克能想到的最好的悼詞,就是如此:塔夫脫被認為是個維持法律和秩序的人。這對艾森豪威爾可是個不祥之兆。在未來的歲月裡,這個銀髮的俄亥俄人,就提出一個憲法修正案,嚴格限制美國與外國簽訂條約的範圍,和總統與外國首腦商訂行政協議的權利。這使政府頗傷腦筋。越南戰爭發生之後,人們對這個決議的看法就有點不同。但從當時來說,艾克認為這樣做是不利的。他寫信給諾蘭說:
『如果參議院……透過布里克修正案,就等於對我們國外的朋友和對我們的敵人表明:我們國家準備在世界事務中放棄領導。由此而必然發生的反應,將是很重要的。它將使我們尋求和平的希望與計劃受到損害,並使現在就重要國際問題所進行的討論受到影響。』
諾蘭可不這樣看。他對問題的看法很少和艾克一致的。在未來五年,他使總統和國會領袖的每週會談成為對總統的折磨;會後艾克會面露青筋,精疲力竭,不少時候還幾乎語無倫次。但說來也可笑,諾蘭之所以能繼任多數黨領袖,艾森豪威爾自己是應負其責的。塔夫脫逝世以後,按照習慣,總統是多數黨的頭頭,應由他選擇參儀院的多數黨領袖。可是艾森豪威爾對總統這個職務的看法,和羅斯福、杜魯門的看法大不一樣,結果是對他自己不利。他堅定地認為行政部門不過是政府三個權力相等的部門之一。如果總統試圖控制國會議員,那就是違反建立美國的先輩們的教導。他稱自己是個“守憲總統”,意思就是這樣的。由於他尊重國會,所以塔夫脫死後,他就拒絕插手。舉行葬禮之日,他斬釘截鐵地對內閣說:“我要盡我的可能強調一點:政府對誰當多數黨領袖,絕對沒有具體意見。我們不準備插手他們的事務。”
但是,他們倒要插手管他的事。極右派曾和過去五屆政府的施政綱領進行了長期鬥爭,已經成為在國會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