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德國軍官的專用廁所裡也有。戈培爾想掩人耳目,將計就計說V代表德語的Viktoria(勝利),是希特勒完全勝利的意思,可是有誰信他呢,連德國人也不信。後來美國也視為時尚。百貨店裡有鑲人造寶石的V字別針出售;在蒂芬尼商店,你還可以買一個用真鑽石鑲嵌成的v字別針,標價五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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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吉斯林【挪威法西斯分子。1940-1945年間德軍佔領挪威,吉斯林組織傀儡政府。後因犯此項叛國罪被處死刑。】有個小嘍羅悅,“別以為只要在飯館裡瞎嚷嚷,就會打勝仗。”這話自然不錯,希特勒的帝國已經比拿破崙帝國還大,他本人也跟拿破崙一樣,擁有絕對權威。在大陸上,他力量雄厚,能同時四面出擊;在海上,他那三百艘潛艇又正在掐住英國的生命線。唯一阻礙他絕對主宰全歐的,只到下英國人的誓死苦戰了——除非美國出面干涉。
美國人中,這時不是孤立派,就是干涉派。雖然兩派人中程度各有不同,可是凡屬主張干涉的,都認為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法國投降後,干涉派一時不知所措,只能做一些收效不大的姿態,例如在衣襟上佩V字別針。賓夕法尼亞州珍尼特市有個射擊俱樂部,會員們加緊練習打靶,準備收拾納粹傘兵。華盛頓州柯克蘭市有一家咖啡店,選單上把“漢堡牛排”改稱為“自由牛排”。美國退伍軍人團主戰最力,參議員貝內特·錢普·克拉克和眾議員非什到他們那裡演說,宣傳孤立主義,都給轟下了臺。有不少人瞎說什麼“美國人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好象大蕭條時期美國青年什麼也沒有經受過,只是躺在床上吃香蕉什錦冰淇淋。甚至愛德華·默羅也從歐洲寫信給他父母說,“生活太舒服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我們不久就要付的。”在一切干涉派看來,最大的壞蛋是查爾斯·A。林白。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市原有一條林白大道現在改為愛芬大道了。《紐約時報》說林白是“一個愚昧無知的青年”;自由派的專欄作家管他叫“馮·林白先生”。羅斯福總統對他也不太客氣,說他是“銅斑蛇”。林白氣不過,便辭去了後備役空軍上校之職。
認為林白出賣祖國的人多得出奇,這似乎也有道理,因為早先他隻身飛渡大西洋,受到人們崇敬,如今卻變成個腳下沒跟的傢伙,未免叫人失望。至少在最初,林白還算不上一個聽來刺耳的孤立派。戰爭開頭那個月,他說,“我們不要欺騙自己。要是戰時我們介入歐洲的糾紛,在和平後就要脫不了身的。”“這一場戰爭無非是過去在政治上屢犯錯誤的必然結果”。1940年納粹德軍前鋒突破法國國境,他又說,“我們今天面臨戰爭的危險,不是因為歐洲人要干涉美國,而是因為美國人要干涉歐洲內部的事務。美國的危險來自國內。只要美國內部不吵架,不干涉國外事務,就用不著擔心外國入侵。”他認為千涉派正在利用“一切機會把我們推近戰爭邊緣。”
這些話原都是公開說的;干涉派受到這類責備,不會生氣,甚至大可以引以為榮。可是他自己雖不是親德派,支援他的人中卻不乏此輩,加之他跟報界又有磨擦,所以後來他的言論就越來越過分了。覺得報界仇恨自己的知名人士,過去有,以後還有,倒也不止林白一人。其實,有好幾樁事人家對林白本來應該寄予一些同情心的,例如他兒子被綁架遇害,可是新聞界的作法實在令人驚訝。儘管如此,他搞的總是唇槍舌劍——他在紐約群眾大會上說,他呼籲“美國人當中沉默的大多數,他們不掌握報紙、新聞影片、電臺”,可是相信孤立主義——不免言多必失。他跟奈伊參議員一起到得梅因市演說,出口不慎,幾乎弄得“美國第一”運動【他們主張首先要保衛美國,歐洲事情不必管,這其實是孤立主義,見後。——譯者】整個垮臺。他竟然要美國猶太人免開尊口——否則對他們不起。他說,猶太人“控制和影響著電影、報刊、廣播和政府”,如果美國參戰,“他們就罪責難逃”。這一下子,就失去了猶太人的支援,連托馬斯·E。杜威也說,林白這篇演說“不可饒恕”。
可是所有的孤立派莫不措辭過火。當時最流行的形容詞乃是“實際等於”;不論羅斯福下什麼命令,他們都說“實際等於宣戰”。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基·皮特曼說,英國最好放棄本島,退到加拿大,這樣希特勒就會滿意了。甚至讓納粹德國控制大西洋,他覺得亦無不可。明尼蘇達州參議員歐內斯特·倫丁主張美國接管英法兩國在西半球的全部屬地。參議員范登堡以為讓盟國現購自運好比“請喝第一口威士忌酒。”前駐英大使約瑟夫·P。肯尼迪也說,所謂“英國為民主而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