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隊,把這個氫化廠破壞了一部分。這使盟國有個喘息機會。但是毫無疑問,納粹又會將工廠重建起來的。
這次杜魯門參議員是白費時間。但在大多數情況下,杜魯門所花的時間卻頗有成果。羅斯福實行配給制度和物資管理制度,引起老百姓大為不滿,本是早在意料之中。而且官僚主義既然又是那樣嚴重,有些怨言就更無可厚非了。那年春天,出現了歷史上最長最拗口的一個機構的縮寫PWPGSJSISIACWPB(戰時生產局鋼鐵工業諮詢委員會鋼管、鋼索產品、電鍍鋼承包商小組委員會)。還有一個什麼戰時生產局工業生產處糕餅工業各色餅乾椒鹽捲餅小組委員會。12月份的頭一週,物價管理局還發出這樣一個通知:“凡是真正的聖誕老人,可以不受10月3日總統有關凍結工資的命令的限制。所謂真正的聖誕老人,是指那些穿紅袍、掛白鬍子、帶著適合身份的一望而知的其他衣飾、而又具有慈祥、愉快的性格,能取得孩童們的景仰,執行他的崇高職責,傳播聖誕節精神的人。”
這就是理查德·尼克松頭一次看到的華盛頓。他是一個教友會派教徒,對於是否該去打仗,還沒有拿定主意。所以,珍珠港事件後,他就帶著帕特到東部,在物價管理局工作,每週薪金61元。他大學畢業時是個自由派,但據他後來說,看到管理配給制度的人怎樣工作以後,他變得“比較保守了”。到了8月,他每週工資已經有90元,但據說在看到了“上面那些靠政治關係得到官職的人們在各式各樣重床疊架的龐大機構中營私自肥”以後,他就辭職不幹,克服了教友會教徒的反戰原則,參加了海軍。但這點並不說明什麼,因為當時他已是徵兵物件。他本來是個律師,參軍以後,可以當個海軍中尉。他被派到南太平洋。那時一位叫做約翰·肯尼迪的海軍中尉也在那裡,指揮一艘巡邏魚雷艇。但尼克松和肯尼迪不同,他在戰爭期間大都不在前線,而在南太平洋作戰空運處工作,沒完沒了地打撲克,學會從來往船隻那裡把各種美味搞到手,包括烈性威士忌酒。由於他精於此道,他的宿舍就以“尼克松碎牛排小食店”著稱。一天,他在布干維爾島,哈羅德·史塔生乘飛機來了。當時史塔生還是哈爾西參謀部裡的人,但尼克松知道他是政治上前途無限的人物,很有可能當選總統,於是便設法趕到舷梯旁去歡迎他。史塔生緊緊和他握手,尼克松對這一點印象很深刻,但戰後他見到史塔生提到這次見面,史塔生卻記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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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霍普金斯在白宮二樓他那個和羅斯福的辦公室不過是咫尺之遙的套間裡,向一位未來總統傳達歐洲戰場的未來戰略方針。後來盛行搖擺音樂一代的年輕人都把這戰場叫做ETO。艾森豪威爾當時還藉藉無名。1941年他在路易斯安那州負責一次演習,才在軍中博得一點名聲。羅斯福在看了有關報告,又和馬歇爾將軍商談以後,就認為要指揮這場極其艱鉅的聯合作戰,最恰當的人選就是艾森豪威爾了。
這時華盛頓的高階官員都知道,艾森豪威爾中將要走運了,但很少人有反感。在一般美國人心目中,他是理想人物的化身,《星期六晚郵報》封面上畫家諾曼·羅克威爾筆下的將軍。他為人聰明大方,生氣勃勃,忠厚耿直,謙虛謹慎。他愛拿方言開玩笑,將“阿卜杜爾·阿卜卜爾·阿米爾”唱個不停。他在得克薩斯州出生,在美國腹地堪薩斯州的一個小鎮長大。大多數人都喜歡他,而他也喜歡大多數人。在舉足輕重的共和黨人物中,能讓霍普金斯說句好話的不多,他卻是其中的一個。他說:“在軍事問題上,他的提綱挈領的能力,對基本要點的瞭解,幾乎可以說是異常突出的;他是忘我地獻身於加速戰爭早日勝利。甚至在健康很壞、醫囑全休時,他仍然不遺餘力地工作。”
那時已是1942年6月,早該是總統選定歐洲戰場司令的時候了。羅斯福曾輕率地答應莫洛托夫,說斯大林可以指望“今年”就會出現第二戰場。珍珠港事件後,美軍曾派遣一支象徵性部隊到愛爾蘭——使流行歌曲界有人寫了一支比較不幸的戰時小曲《美國兵約翰在愛爾蘭找到了一朵玫瑰》。現在美軍遠渡重洋到英國本土來了。他們給送到了各種古里古怪的小地方。英國人對美國大兵就開始嘖有怨言了,說美國佬的問題是“軍餉太高,性慾太強,離我們太近”。顯然,有必要使他們知道未來目的地是哪裡。艾森豪威爾在倫敦西區五月市的格羅維斯諾廣場——這個廣場後來就被命名為艾森豪威爾廣場——安頓下來以後,美軍和英軍都準備出發了。
但開去哪裡呢?美國人要從英國橫渡海峽出擊,但英國則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