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丘吉爾所說的“歐洲的柔軟的下腹部”。事實上,無論在這兩處中那一處作戰,他們實力都還不夠。所以他們達成妥協,選定了法屬北非。在時間上同蒙哥馬利從埃及發動的進攻配合,就可以將德國人逐出非洲。這次作戰代號是“火炬”。
說來蹊蹺,這次作戰竟以美國進攻老盟友法國開始,卻不是指向它的死敵德國。在珍珠港事件整整11個月以後,即1942年11月7日的星期六晚上,進攻的軍隊集中在阿爾及利亞和摩洛哥海岸附近的800艘艦艇上。要把這樣大的船隊掩蔽起來是不可能的。柏林和羅馬都得到了訊息,都在猜測這支船隊開向那裡,認為不是馬耳他就是埃及。到了凌晨3時,這些登陸艦艇將步兵送上法屬非洲的陸地時,整個歐洲為之目瞪口呆,而最震驚的莫過於貝當元帥。9萬個美國士兵擅自入侵,使他深為惱火。加上羅斯福對法屬非洲人民發表短波廣播,說“我的朋友們……我們來到這裡,是幫助你們擊退侵略者……永恆的法蘭西萬歲”!也使他非常難堪。他於是給總統去信說:“今晚獲悉你軍進犯,我深感震恐與不安。你採取的行動,竟如此殘酷無情。”
自然,這位美國總司令的心情恰和貝當截然不同。他正在華盛頓以北60英里卡托克廷山的一個隱蔽的別墅香格里拉和霍普金斯等幾個朋友度週末。進攻開始時,當地時間還是星期六晚。總統的電話鈴響了。格雷斯·塔利去接電話,這是史汀生打來的。羅斯福拿起聽筒時,手有點發抖。他聽了一下便說:“感謝上帝!感謝上帝!我祝賀您。傷亡較輕——比你估計的數字低得多。感謝上帝!”他將聽筒放好,轉過來對他的朋友們說:“我們已在北非登陸,開始反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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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森豪威爾在直布羅陀指揮這次登陸,他的指揮所是在潮溼的地道深處。11月23日,他將他的總部轉移到阿爾及爾這個白色山城。即使只是為了鼓舞士氣,他也有必要上陸。美國人開始領教到德軍不是徒有虛名的。“火炬”計劃雖然使他們措手不及,但他們採取了迅速有效的行動。沒有戰鬥經驗的美軍還沒有前進一步,軸心國家的軍隊就已經佔領了突尼西亞,從西西里運來部隊和裝備加固。美軍在冬雨的泥濘中舉步維艱地行進,斯圖加俯衝轟炸機和克虜伯88型大炮,對著他們,對著他們的坦克和掩護他們的空軍猛轟。這樣在1943年2月,反攻的德軍把美軍趕回過了卡塞林隘口。
從當時看,隘口一戰似乎是盟軍遭了殃。但結果相反,遭殃的反而是軸心國。巴頓將軍接任了那裡的軍長,收復了那個隘口,同從阿拉曼一直把隆美爾的非洲軍團趕到這裡的蒙哥馬利遙相呼應。在非洲的德軍是必敗無疑了。隆美爾飛去向墨索里尼和希特勒報告,認為應該把他的部隊撤出。因為要免於消滅,這個軍團每月就至少要有14萬噸的物資供應,但是盟國海軍已控制了地中海,德軍原來的供應早已微如涓滴,這時又從2。9萬噸降為2。3萬噸,再降為2000噸。墨索里尼和希特勒說隆美爾是個悲觀派。他們得意揚揚地說,你看看卡塞林隘口之戰罷,雅利安部隊碰上那些混血雜種的美軍,結果就是那樣。他們繼續運兵到灘頭陣地,使隆美爾大吃一驚。這樣,到了5月初,盟軍啪地一聲關上了陷阱,一網打盡了接近25萬德國戰俘。如果包括戰場上的傷亡數字,軸心國軍隊在法屬非洲總共損失了349206人。美軍在這第一場戰役中傷亡不過1。85萬人而已。
巴頓沒有在那裡待到戰役結束,艾森豪威爾已將他派去制定進攻西西里島的計劃。在艾森豪威爾的領導下,蒙哥馬利與巴頓又一次要在這裡配合作戰。這場戰役代號是“哈斯基”,有法軍一個軍參加。夏爾·戴高樂儘管受到英美冷遇,一直在後方進行工作,他運用政治策略,靠著純粹意志力量,控制著解放了的法國人,鼓舞他們參軍。後來馬克·克拉克將軍談到戴高樂的部隊時就說:“從來沒有一個戰鬥組織有它那樣英勇的。”到了這時,不管什麼盟軍,都有點使敵人望而生畏。歐洲在心理上已經起了變化。德軍在斯大林格勒大戰喪師33萬,現在既已被逐出非洲,德軍看來並不是所向無敵的。到1943年夏,能使敵方喪膽的正是盟軍了,特別是軸心國裡那些半心半意的夥伴如義大利人和西西里人,就更害怕。
西西里戰役是一場政治戰,其目的是要迫使義大利退出戰爭。從這個意義說,這場戰役是成功的。它在軍事上也是一個勝利。盟軍佔領了一個由25。2萬人的軍隊把守的貧瘠多山的島嶼,只用了一個月零幾天時間。在羅馬,維克托·伊曼紐爾國王直截了當地對瞠目無言的墨索里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