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揮動著教鞭,就像揮動著趕牲口的木杆一樣。
那才是真正的主旨基調,接著的演出適應了喬的水平。除了電視中威斯汀豪斯的廣告節目和候選人的漂亮的妻女——最令人難忘的是沃倫太太和她的姊妹——外,整個情況殺氣騰騰。年輕的參議員理查德·尼克松大聲叫道:“美國人民對我國外交代表的苦苦哀求和卑躬屈膝的態度已經受夠了,他們大談美國的弱點和美國的恐懼,而不是美國的力量和美國的勇氣。”競選綱領也是出諸同一塊材料。約翰·福斯特·杜勒斯起草對外政策部分,嚴厲地指責民主黨在國外每一方面的記錄,從羅斯福在1939年沒有能夠保衛波羅的海的各個共和國直到朝鮮。一名記者提醒他說,在奪取波羅的海時,杜勒斯自己是“美國第一”派,曾經強烈要求羅斯福不要管那些要維持國家主權的“沒有意義的、迴圈不已的鬥爭”;而且近在剛過去的5月19日,杜勒斯曾在《生活》雜誌上寫道,杜魯門下令保衛南朝鮮是“勇敢的、正義的,而且是符合國家利益的”。他現在怎麼能夠這樣說呢?他回答說,如果作為個人來說話,他是不能那樣說的。然而,作為政綱起草人,他只是提出共和黨反對民主黨的論點。他認為那是一個很好的論點。
儘管臺上的講話殺氣騰騰,提名的鬥爭更加激烈。其激烈程度可以由塔夫脫的表親、競選運動經理人戴維·英戈爾斯提出的呼籲書看出來。這個呼籲書在那一週散發給各代表,它開始是這樣說的:
『搞垮杜威!!
託姆·杜威是今天美國最殘酷無情、最不擇手段、最自私自利的政治頭子。他為了貫徹他的意志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他的諾言毫無價值,他是共和黨內最大的威脅。他曾兩次把我們引向失敗的道路,而現在又躲在另一個人的後面再次施展同樣的詭計。』
但是杜威怎樣能夠這樣做呢?木槌還沒有敲下,塔夫脫似乎就已經穩操提名的勝券了。星期日那天,即7月6日,共和黨的工作人員還沒有到齊,這位參議員已精神抖擻地走進了設在芝加哥的康拉德·希爾頓旅館地下室的記者招待會,帶著一大束整齊的電報,那是同心協力要把他支援到底的代表發給他的——共計530份。到星期一早上時,塔夫脫已收到了607份那樣的保證了——比所需的還多三份。臨時主席和常任主席都向他做出保證。在政綱委員會、代表證書委員會和全國委員會中,支援他的人都佔大多數。他的助手甚至已經選好了放送什麼音樂,由哪個歌唱者來唱。看來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擋他前進的。
艾森豪威爾派惟一的希望在於對代表資格提出懷疑。自南北戰爭以來,共和黨的信仰在南部各州只有得到忠誠的黨務工作者基幹組織的支援。他們只有兩個任務:一個是共和黨總統在白宮任職時當各地的郵政局長,另一個是在四年一次的全國代表大會上投票。作為老牌黨員,他們當時一致支援提名塔夫脫競選。
支援艾森豪威爾的人對於他們參加大會的權利提出疑問。第一次席位的爭奪在得克薩斯州出現,那是一個典型。參加共和黨1950年沃思堡幹部會議的投票者只有五人,因此,得克薩斯州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委員亨利·茲韋費爾,決定在他家裡舉行1952年5月3日的幹部會議。使他喪氣的是,家裡的花園被成百個帶著擁護艾克小徽章的生客踏壞了。茲韋費爾以在共和黨內沒有黨齡的民主黨人無權選擇共和黨的提名人為藉口,把他們哄了出去。三週以後,在礦泉井舉行的全州代表大會上,共和黨老牌黨員選出了派往芝加哥的代表:塔夫脫派30名,艾森豪威爾派4名,麥克阿瑟派4名。艾森豪威爾的支持者在另外一個會堂開會,選出33名艾克派代表,5名塔夫脫派代表。這樣,在全國代表大會上,得克薩斯州的代表團就有了兩個。
要對這兩個代表團做出選擇的共和黨官員,自然是塔夫脫派。但是艾森豪威爾派發言人開始揭發所謂“得克薩斯的盜竊”,並要求塔夫脫本人譴責這種伎倆。這位參議員有些激動地回答說,他的一生從沒有盜竊過什麼東西。他說,南部各州共和黨代表團是按照84年來傳統的手續,而只有那些心懷盜竊之念的人才會那樣說。他說得對,那個問題是偽造的。從南部來的各個艾森豪威爾派代表團並不比塔夫脫派南方人更有代表性,而塔夫脫派至少是終身的共和黨員。參議員不幸不是全國感恩戴德的崇拜物件。在五星上將的斗篷庇護下,艾克的競選運動代理人擴大了他們的活動範圍。他們現在對佐治亞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的代表資格也提出了挑戰。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把他們的領袖也哄來參加他們的鬥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