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豪威爾原來是反對到芝加哥去的,他認為那有失尊嚴。相反,他願意和他妻子的家人在丹佛度過那一週。7月1日,他和妻子瑪咪在拉斐特街750號多德斯夫婦的八個房間的灰磚房子裡慶祝他們結婚36週年,他因擔任軍職,婚後到處漂泊,只有這個地方勉強可以算是一個家。在晚上討論時,他的支持者終於說服了他必須前往芝加哥。次日早晨,他對記者說,他準備“向全國發出清楚的呼籲,競選活動要規矩正派”。他要“為保持我們黨的清正並能勝任國家的領導”而戰鬥。在代表證書委員會開展的戰鬥是一場“明確的是非問題”。他對“幕後密商”、“專斷獨行的辦法”和“陰謀詭計”感到遺憾,並對全國委員會決定暫時讓從南方來的親塔夫脫代表團得到席位感到震驚。他要求“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那已成為他的擁護者戰鬥口號。洛奇說南方來的塔夫脫派“是我們正直誠實的黨的汙點”,應予以排除。當時有大量這一類的話,其中一些甚至乾脆指責塔夫脫是一個竊賊,這對保守派產生了極大的震動。在政治上處於在野地位20年中,他們一肚子怨氣,但這種對民主黨人的不滿感情比起他們在圓形劇場感到的憤怒來,要差多了。這個代表大會是想要給塔夫脫提名的。除新英格蘭人外,如果它的一些成員感到可以自由根據他們的信仰去做的話,那麼他們是會鼓掌歡呼來挑選他的,而且願意連日連夜為他競選的。甚至紐約代表團都以渴望的眼光注視著他,只有杜威緊緊地把代表團控制著。那些人——他們的電報仍在參議員手中——都一個一個地轉向艾森豪威爾的競選運動代理人那裡去,他們是偷偷摸摸地去的,但又憎恨自己那種行為。星期三晚上,大會激動的情緒達到那一週的高峰。當佐治亞州代表團名單的辯論達到高潮時,滿頭亂髮的德克森代表塔夫脫踏上臺去,指著紐約的旗幟叫道:“在你們沒有采取這一行動之前,再檢查一下你們的內心吧。以前我們曾跟隨過你們,而你們卻把我們引向了失敗的道路。”他指著杜威大聲地說:“不要再把我們引向那條路了!”
他們呼喊表示贊同,接著就伸出手去拿擁護艾克的小徽章。這都是出於選舉勝利的考慮。儘管他們愛塔夫脫,但是他們更愛勝利,他們相信將軍,而不是參議員,會帶領他們前往賓夕法尼亞大道1600號去。大部分人在尋找一種體面的辦法進入艾森豪威爾的陣營去。塔夫脫的人員無意中教了他們一個辦法。由於禁止電視攝影和記者進入去採訪審查代表證書,結果便造成一種印象,好像他們要想強制透過他們一派的人。“光明正大”的要求已經使人感到確實存在這樣的問題。艾森豪威爾班子的一個領導人、華盛頓州長阿瑟·蘭利在大會提出一個動議,引起了攤牌,那個動議要求佐治亞、得克薩斯和路易斯安那三州的代表,在他們的資格沒有被全體代表的大多數承認之前,仍繼續不給予席位。對此,參議員派的謀士又走錯了一步。俄亥俄州眾議員克拉倫斯·布朗是塔夫脫班子的一個代理人,他對蘭利的決議提出一項修正案。蘭利的決議如獲透過,會使艾克派得到他們所要得到的一切東西,雖然塔夫脫派繼續控制會議。可是布朗的修正案似乎承認那場競賽的確是不夠光明正大的。他的修正案使人看來好像是一筆交易——艾森豪威爾的競選運動代理人就是那麼說的。接著而來的唱名錶決決定了整個大會的結局。布朗的修正案被擊敗了,票數是658對548。按照那個差數,共和黨的控制權就轉到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的手上。接著是他的提名,星期五中午前幾分鐘,共和黨馬拉松式的比賽的第五天,第一次投票結果為:艾森豪威爾595票,塔夫脫580票,沃倫81票,史塔生20票,麥克阿瑟10票。參議員愛德華·賽伊揮動明尼蘇達州的旗幟,在一片喧鬧中叫喊道:“明尼蘇達州想要把它的選票改投艾森豪威爾!”擁護塔夫脫的布里克參議員和擁護沃倫的諾蘭參議員於是提議一致透過。艾克獲得了勝利,成為當選人。
他在布萊克斯通旅館的套房裡從電視機看到一切,當時他和四個兄弟一起站著,神經緊張地撫摸著兩個隨身帶的給他帶來幸運的紀念品,一個是救世軍硬幣,一個是童子軍紀念章。明尼蘇達州改投以後,赫伯特·布勞內爾過來擁抱他。將軍的眼睛含滿淚水,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找瑪咪到他身邊伴他片刻。然後,他便把電話耳機提起,要同塔夫脫通話。這樣做正對頭了,他,大家都認為在政治上是個外行,卻想到了這一點。他問那參議員是否可以登門向他表示敬意。他一路上排開一批一批的人群,前往康拉德·希爾頓酒店塔夫脫的房間。他們兩人都感到筋疲力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