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直勾勾地看著他,接下來該他告訴我,從別的渠道他都瞭解了些什麼。
“這件事不簡單,有很深的背景,恐怕我幫不了你太多。”良久,梁應物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無聲地點了點頭,對事情的複雜性我在看守所裡苦苦等待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透過好幾個關係,想把你先保出來,可是……這個案子被壓住了,公案部成立了專案組,動不了。”
“專案組?”我瞪大眼睛問。
“是的,雖然你這個嫌犯被當場抓住,但很快還是成立了專案組。我打聽不到其中的內情。”
“抓到我卻還成立專案組,這麼重視卻沒有立刻來廣州把我押解到北京?”我皺起眉頭,這其中的確很蹊蹺啊。
“是的,如果是一般的兇殺案,我肯定可以想辦法介入調查,但是這個楊宏民兇殺案的調查組是全封閉的,不透半點風聲。我透過機構裡航天方面的專家瞭解到,這個案子可能和楊宏民的專業和職務有關,有非常高的保密等級。可是我們機構的那些專家,因為研究方向的關係,和國家航天系統裡的那些專家一向不對路,所以也瞭解不到進一步的情況。”
“那麼郭棟呢,他怎麼說?”
“我最先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拍胸脯說一定要幫忙。可是我第二天開始就找不到他,手機始終關機。他的同事說他出任務去了。”梁應物微微搖了搖頭,顯然對郭棟相當失望。
我也嘆了口氣,想起來和郭棟也不算相交很深,不能指望人家出死力相幫。
“你這一越獄,這事情就沒辦法走正常渠道解決了。”梁應物說。
我不由得轉頭看了眼支著腦袋聽故事的寇雲,不是她拉著我,我還不一定這麼痛快就跟著跑了出來。
“老實呆在裡面你就能走正常渠道解決了?剛才聽你這麼說好像也不地嘛。”寇雲嘟著嘴說。
梁應物聽她這麼說倒不生氣,反而點頭說:“那倒也是,比起被關在裡面動彈不得,起碼你現在主動些。如果能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是越了次獄也能洗乾淨。再說看守所和真正的監獄還有所區別呢。你現在有打算了嗎?”
“很簡單,只有抓到真正的兇手才能讓我真正恢復自由。而要抓到真正的兇手,首先就要搞清楚楊宏民是為什麼被殺的。綜合你所說的,這一定不是普通的仇殺,我想去北京,楊宏民在那裡工作生活,我相信他最後所說的那隻‘老鷹’會是解開謎團的關鍵。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那或許就是他臥室裡的一幅畫,或者櫥櫃裡的一個雕塑,或者電腦裡一個名叫老鷹的檔案。”
梁應物笑了:“我就猜到你不會什麼都不做,你從前破解過許多不可思議的謎團,這件事也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儘管知道這是他在安慰我,我還是衝他笑笑點頭。我當然要想辦法自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哪怕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保持聯絡,有什麼需要就提出來。我這裡也會繼續努力,那個專案組不可能真的鐵板一塊,我有信心最終還是能知道那裡面是怎麼回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還有,你打算怎麼去北京?”
我張開嘴,卻沒說出話來。我還真沒好好想過這個問題。
“飛機是肯定不行啦,直接在廣州買火車票去北京也有些危險,就是不知道警方對你會用多大的力氣追查。我建議你買輛腳踏車,騎出廣州。”
“騎車去北京?”我眼睛一亮,這倒是個相對安全點的辦法。
“如果你真能騎過去,倒是最查不到蹤跡的辦法了。你看情況吧,撐不住了也起碼得騎到哪個小站再換火車。”
“騎腳踏車?好啊!”小丫頭興奮地從床上蹦起來,啊呀一聲又趴回去,因為浴巾鬆了。真不知道騎腳踏車有什麼好高興的。
不過第二天,我就知道了這個原因。
梁應物清晨就飛回了上海,我和寇雲在附近找了個車行,花三百五十塊買了兩輛腳踏車。
寇雲在車行裡左看看右看看,兩眼冒光,可是等車子買好了,出門我跨上車騎了幾步,卻發現她沒跟上來。
我繞了個圈騎回去,看看扶著車把的寇雲,問:“怎麼啦?”
“你得教我呀。”她說。
“你不會騎?”我眼睛頓時就瞪圓了。
寇雲小腦袋點得像雞啄米。
“不會怎麼不早說?”
“不會可以學嘛,早說萬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