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衝他上下打量:“孃的,消遣我們是不是!你們是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撒野也不瞧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敢在爺們幾個面前自稱小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說時,這人伸手就往殷立胸衣上搗來,企圖薅住殷立一把擰起。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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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立瞧出這人的意圖,毫不遲疑,也迅速出招。
他左手扣住那人手脈,右手探出掐住那人脖子。
後發制人,出手之迅疾令在場所有人為之一震。
他拿此人為質,朝夜冥堂一夥朗開聲道:“小爺沒功夫跟你們撒野,也無意惹事生非,我們幾個是來討要說法的,去把那什麼唐疤爺給七爺我叫出來,小爺有賬要跟他算。”
那夥人你看我我看你,嚷著叫殷立不要亂來。
接著有人奔去後院,去而復回帶來幾十漢子。
唐疤慢吞吞的遲些才到,看見是殷立,禁不住大笑:“原來是你,稀客稀客。”
聽他發笑,殷立只覺無比刺耳,心裡那個火直衝雲霄,但他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於是強忍不發作,只道:“你來了就好。”當下鬆開右手,放了人質。
唐疤揮揮手把屬下全打發了出去。
而後令人上茶,請殷立幾人安坐。
殷立罷手笑道:“疤爺,用不著來虛的,把東西還我,我這就走。”
唐疤摸了摸臉上刀疤,甚是不解:“嘿,不懂了,還你什麼東西?”
殷立笑意不改,拱拱手道:“疤爺,我們幾個是小輩,你跟我們計較,不怕有**份嗎。何況,常言說的好,寧欺白髮翁,不欺少年郎,你總有不如意,總有老的那一天,你今天欺辱我等,可不明智。”
這話措辭帶笑,好聲好氣,既是講理,也是威脅。
“哈哈哈……,寧欺白髮翁,不欺少年郎,說得好說得好,小兄弟真是生得一張好牙口,我唐疤向來不跟學子一般見識,看來等我老的那天,不至於有人找我晦氣吧。嗯,言歸正傳,若我猜得不錯,你們擺攤遇上麻煩了,是不是?看吧,疤爺上回是怎麼說來著,叫你賣給我,你卻說我訛你,這回讓浮生堂一窩端,你這買賣做得值。”唐疤說話粗聲大氣,然嗓門所吞是字字鏗鏘,雖粗俗,卻不失豪邁。
殷立、宋大中、班伯尼、班叔尼面面相覷。
殷立問:“什麼意思?我的貨不是你搶的?”
唐疤粗魯的往主座上一坐,手指殷立越發笑得大聲了:“你這牛犢子,真是一竅不通呀,事情沒弄明白,就敢跑到疤爺這裡撒野,真服你了。你們幾個剛到太昌沒幾天,太昌城都還沒摸熟呢。”
見殷立四人臉現迷惘,他豪氣干雲的把護椅一拍,繼續說道。
“好,你們不熟,那疤爺就做回好人給你們說道說道。太昌城分外城和內城,內城奢華,除皇宮、國子監之外,住的都是王公貴胄,有城衛巡邏,秩序相對維穩;這外城嘛就魚龍混雜了,勢力錯綜複雜,什麼人都有。不說暗處的,單挑明處的講,這外城就有三家勢力,除了咱夜冥堂之外,還有御名樓和浮生堂兩家。所以小老弟呀,你們興師問罪來錯地方了,你該去浮生堂才對。”
殷立四人聽罷,腦子裡面均浮現出帝都的真實輪廓,不由氣噓。
這回沒等殷立接話,宋大中抱拳相問:“怎生見得就是浮生堂?”
唐疤這個人表面粗魯,長得凶神惡煞的,實際上為人爽朗。
那日跟殷立邂逅於離蕩山脈,雖鬧有誤會,卻並沒記仇。
其實,他對殷立以下克上的手段極為欣賞,也頗有好感。
時下見他們幾個牛犢子悶頭悶腦啥也不懂,不禁好笑。出於對殷立的好感,唐疤是很樂意幫他們解答疑難的,於是粗聲粗氣的把三家勢力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三家混跡外城,其眾均不下千人,做的是走鏢狩獵、開鋪設攤的買賣。他們爭霸一方,揮霍錢財各霸了幾條街道,或自營酒樓妓院,或出租賺取租金,也就是說在三家的勢力範圍之內,甭管是開商鋪還是擺地攤,都需繳納租金。
三家當中數御名樓生意最大,囊括了城西城北大片地方。
而夜冥堂盤踞城南,不知有何後臺,勢力僅次於御名樓。
至於浮生堂則佔據城東,是三家裡面唯一的官方勢力。
這浮生堂堂主商元是官宦世家出身,父親商秉和是護國大將軍,曾掛帥出征抵禦過妖族入侵,雖然已故,但聲望依在。商元的叔父任職稅司衙門,代行天子統管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