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東國術館裡待了幾天,一行人又上了火車。這回一上火車,王洪、趙婧之、小芸三人便警惕的四處打量,卻是安然的坐到了天津。連火車站都沒出,又直接轉車到了北平。
這回人太多,不合適住到軍營裡,王洪就在軍營的邊上先包了間小院子。
兩個媳婦,已經互稱起夫人來了,一個說林夫人,一個說趙夫人,王洪聽著腦門子就痛。兩個女人怎麼想的,他多少也能明白,可一個肚子大了不好說話,另一個,嗯,還沒碰過,還是躲著好了。
王洪就先徵求了兩小表弟意見,他把這兩個一路看花眼的傢伙叫了過來,問道:“小光、小離,你們兩個到底想做什麼?”
看著兩個表弟有些磨不開的小家子樣,王洪是真心想幫助他們走好一生的道路。從小地方走出來很不容易,都帶到北平了,他們想做什麼行當,就由他們選吧,如果想從軍,更是一句話的事。
兩個人不說話,眼睛也躲躲閃閃的,完全沒有出門前,要跟王洪闖蕩一下的樣子。
王洪估計他們兩個不太想當兵,就耐心的開導兩個人:“想做什麼就直說吧,反正帶你們出來,見下世面,也讓你們有機會挑個自己喜歡的行當。當哥別的不敢說,差不多的手藝都能找人帶你們入行”。
這兩個表弟,在路上已經怕了開槍殺人的那個景場,也不再幻想著王洪能做到,自己就也能做到的可能,心裡也早把當兵殺敵的夢想丟到了一邊。
王洪在青島和濟南兩個地方教拳時,他們兩個就私下商量了很多次,以為王洪會給他們丟到軍隊裡,還想著怎麼跟王洪說不去軍隊,王洪要是說不通,就找兩個嫂子通融一下。
這會見王洪說的真誠,兩人就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小光想做職員安穩的生活,小離想自己開鋪面做個衣食無憂的小生意。
跟著自己這個當兵的出來,居然沒一個想當兵的,王洪聽著有點小鬱悶,可臉上沒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只跟兩個表弟弟說他會想辦法,讓兩個人安心的等著。
回到屋裡,他把這兩個表弟的事兒跟兩個女人說了下。
坐在坑梢的小芸自然不知道怎麼處理,卻低著頭,豎起耳朵聽著王洪跟趙婧之說話。
趙婧之白了一眼小芸的後背,就說:“這還不簡單?把這兩個弟弟送到上海去就行了”。
王洪想想也是,上海那邊,有自己的鋪面,岳父那邊也在經商,這兩個表弟的想法都能滿足。
小芸的眼睛雖然沒看到趙婧之白了她,可心裡卻看到了,她聽過趙婧之說過一嘴,這算是人家的嫁妝,羨慕不來,只能暗自思量著,什麼時候先名正言順了,自己也要存份體已錢。
只聽耳邊趙婧之在那裡閒說著:馬上2月了,上海還沒那麼冷,真想現在回去待幾天。
王洪想,趙婧之可能是想回上海看下父母,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安排好家人住的地方,他就回到了軍營銷假。
日本人這時正在做攻打山海關的準備,調動頻繁,張六少的軍營裡也跟著作備戰的準備,氣氛有些壓抑。這裡是張六少的護衛營,多數是老兵,不是在保養武器,就是在寫家書,也有些人跑出去解決各種問題。
張六少見了王洪,聊了幾句家常後,就問起了山東國術館和地方軍隊的情況,然後放王洪回家休息幾天。
見自己暫時沒什麼事情,王洪就請老鄭幾個關係好的喝了頓酒,卻在酒席上,聽到張六少有批軍火從上海登陸,火車去火車回,要派幾個人手前去接收和押運。
原來,張六少給侍衛營買了批槍,天津因為有日本人阻撓,軍火之類的沒辦法從天津上岸,所以才改由上海那裡上岸,再用火車轉運到北平。
王洪心中一喜,這不正是瞌睡了就送來了枕頭?
他也討了份押運的差事,帶上兩個女人和兩個表弟,就與接收軍火的人匯合,一道坐火車去上海。
小芸很不情願去上海,可也不能放自己在北平待著,只能若無其事的跟著王洪走,只在心裡暗自焦急:怎麼做,才能讓自己不低過趙太太一等?看來錢財事小,無後事大,不管怎麼說,都得給自己找機會了。
火車上還真有隨行跟梢的,五六個人,或單個,或結伴而行。
見王洪想動手,一個姓賈的副官就跟他說:估計凡是關注張六少行動的人,都派了人,這幾個人可能只是想知道張六少派人南下做了什麼,暗自注意就行了,殺了這些人,麻煩反而大的很。
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