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路邊等了很長時間,直到幾個日本浪人收完鋪保錢(以旅店的名義,出具的證明),讓這家店主看好這些人,就向著城西方向,日本人聚集的市區走去。
兩人遠遠的揹著皮箱子跟了上去。
路上,趙婧之突然想到,日本人看到被刀殺死的人,很容易就想到了王洪,便跟王洪說:“剌刀殺人太明顯了,用槍吧”。
說罷,在她的皮箱子裡,把那舊手槍翻出來,又遞了兩個彈匣給王洪。
王洪想想也是,把子彈頂上了膛,就問趙婧之:“你不動手?”
趙婧之自然是能不開槍就不開槍,嘴上卻硬氣著說:“這點事兒還要我動手?”
王洪被噎的無話可說。
走了一段,就看到這正街上的日本人多了起來,幾個日本浪人開始不時與路上遇到的日本人打招呼。
兩人只所以一直跟著,是不想讓人知道與趙家住的那旅店有關聯,見到這種情況,知道可以動手了。
就找了個衚衕,趙婧之看著行李,王洪用頭巾圍脖把臉捂的嚴嚴實實,腰上倒扎著件衣服,有些象逃荒來的中國人模樣,把手槍放在懷裡,快步跟上幾個浪人。
王洪前後看了下,在一個衚衕口處,突然開槍,幾個日本浪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打倒在地。
打倒還不算,王洪不管街頭亂套的樣子,把這幾個浪人身上的口袋都翻了一圈,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扒到了自己身上。
他剛翻完最後一個浪人,一個日本警察吹著哨子追了過來,王洪見這人沒拿槍,閃到衚衕裡等了一會兒,聽到哨子聲和腳步聲近了,又走出來,把這個日本警察一槍打倒在地。
槍聲和哨子聲,又吸引來了五六個日本警察。
王洪遠遠的看到這幾個日本警察,長槍、短槍和空手的都有,開了一槍,才跑進了衚衕,卻是一個翻身,從一家矮牆上跳了進去,蹲在牆後,換上新彈匣,聽著衚衕裡的聲音。
等幾個日本警察跑進衚衕時,王洪卻又跳了出來,從後面把這幾個日本警察打死,順便又把短槍扒走。
等跑到山邊時,又示威式的開了幾槍,這才消失不見。
這就齊了活。
整個過程,活脫脫一個往死裡報復日本人的悍匪形象。
這一切做完了,王洪找到趙婧之,收拾好身上的打扮後,兩人不管身後的一團混亂,回去找趙家人。
再見岳父一家人,才短短几天,大家都有恍然數年的感覺。
王洪問了下岳父有沒有買船票,結果岳父只知道過幾天有外國人的船直開上海,卻被日本浪人關在旅店裡,連碼頭都沒去成。
這時,旅大的日本人才開始在大連四處搜尋當街開槍搶劫的土匪。
由於是關東洲獨立行政,他們一時沒有往王洪身上想。
便在各處要道設了路卡,檢查中國人的工作證明或是護照。
前者是來大連務工的人必須辦的手續,後者,是日本人自已定的,凡進入旅大地區(關東洲)的中國人,必須使用執照。
這一檢查,就發現,因為戰亂,大量的中國人在途徑大連坐船,交點錢,就辦個鋪保、連保,甚至就是寫上幾行字按個手印的鄉保條子,根本無法查實身份。
一隊隊日本軍警,只能四處搜查的可疑單身或者結夥的青壯年。
王洪和趙婧之與趙家人躲在旅店裡,倒是有驚無險的透過了搜查。
這時發生了一件大事。
日本人發表宣告,稱“東北已脫離中國而獨立”並決定成立(偽)滿洲國。
營口有個抗日義勇軍隊伍,見日本人又搞什麼滿洲國,一怒之下,不但自己主動出擊,攻打日本人的鐵路守備隊,還把周圍出現的幾個殺日本人的事件,都包攬在身上。
日本人信以為真,就放鬆了搜查。
王洪見外面可以行去了,跟岳父商量了一下,兩人換了身衣服,就去港口買船票。
美國人發的客船還要再等上幾天,這船跑的是臨時線路,直達上海,專門掙這戰爭的快錢。要是坐別的船去上海,得先坐小船到青島,再找外國人的船轉到上海。
要知道上海那裡,中日軍隊正打的激烈,可外國的船隻卻能隨時進港停靠,運送客貨。
這客船能裝2000餘人,一等艙、三等艙的票早已經賣光了,只餘二等艙和甲板散座。
王洪和岳父對視了一下,想到要在船上待四天半,他們四個男的沒事,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