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闆,您請。”馮旭蒙含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顧雲笙先行落座。
然而,顧雲笙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他坐下後,臉色冷漠,直截了當地發問:“馮老闆,你為何總是與顧記過不去,是不是顧記觸怒了馮家?”
“顧老闆,你想多了。顧家與馮家之間,既無舊怨,也無新仇。”馮旭蒙平靜地回答。
顧雲笙皺眉,疑惑地問:“那馮老闆為何總是針對顧記?”
“你誤會了。”馮旭蒙輕輕搖頭,臉色嚴肅地說,“我是一名商人,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利益。近幾年,鹽市的行情一直不佳,我自然需要尋找其他的出路。”
“除了食品,金都城中最賺錢的就是綢莊,大家都在各自的領域努力,各憑本事。”馮旭蒙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
顧雲笙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質問道:“如果我們都是各憑本事,那馮老闆為何要搶走顧記的供貨商?”
馮旭蒙聞言,笑出聲來:“這不也是各憑本事的一種表現嗎?”
顧雲笙雖然聰明,但過於天真。在商業的世界裡,本就是弱肉強食,爭鬥不休,哪裡有那麼多規則和道義。
“那馮老闆為何選擇對顧記下手?”
“柿子要挑軟的捏,老闆,你連這個都不懂嗎馮旭蒙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視。
顧雲笙定定地看著馮旭蒙,他的眼神中,明顯地流露出無遮攔的嘲諷和輕蔑。
商業的確是為了利益,但世上的商人,有儒商,也有奸商。馮旭蒙是一個只追求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他們根本不是一類人,沒有什麼好談的。
“我受教了。”顧雲笙起身,準備離開。
馮旭蒙卻叫住了他,舉起茶杯對他說:“顧老闆,你的茶還沒有喝完呢。”
“馮老闆,你自己喝,自己結賬吧。”顧雲笙留下這句話,然後毫不猶豫地推門離去。
“她好像很生氣啊。”馮旭蒙望著顧雲笙離去的背影,悠閒地品著手中的茶。
離開茶樓後,顧雲笙立刻去找了與顧記關係良好的桑吉綢莊的主人。
經過一番商議,顧雲笙以比市場進價高出兩成的價格,向桑吉購買了一批少量的絲綢,以維持顧記綢莊的基本運營。
“大侄女,你的動作必須快一些。現在天氣一天天變暖,對絲綢的需求也在日益增加,我最多隻能幫你支撐一個月。”桑老闆好心地提醒道。
若非與顧家老爺交情深厚,他斷無可能輕易伸出援手。
畢竟,讓利給顧家一分,他自己就要損失相應的一份盈利。
友誼的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自然也不能與商業利益相提並論。
“我明白了,感謝桑伯父。”顧雲笙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馮旭蒙曾嘲諷顧家是易於欺負的軟柿子,她會讓他明白,即使是軟柿子,一旦捏碎也會染得一手的汁液。
初次踏出家門遠行經商,顧雲笙內心既忐忑又充滿期待。
當她的馬車緩緩駛離金都時,楚止陌才剛剛接收到這個訊息。
“她去跑商了?目的地是哪裡?”楚止陌激動地站起身來詢問。
暗衛回答道:“江南。”
金都與江南相隔千里之遙,此行恐怕需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她身為一名女子,雖然帶上了護衛,但遠離故土如此之久,這讓楚止陌始終放心不下。
在沉思片刻後,楚止陌命令暗衛跟隨保護顧雲笙,而他自己在堆積如山的文書中尋找著什麼。
“今年的江南怎麼如此平靜,一點事情都沒有。”
一旁的踏燕聽後撓了撓頭,不解地問:“江南平靜不好嗎?百姓安居樂業,海晏河清不正是主子的願望嗎?”
楚止陌聞言,瞥了踏燕一眼,臉色凝重,並未回答。
驚塵沉思了片刻,然後拱手提議:“江南每年雨季時常常發生洪澇災害。今年的雨季即將來臨,我們應該去檢查淮河河堤,提前預防水患。”
楚止陌聽後,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立即拍桌決定:“正是,關乎數萬百姓的生計,本王應當親自前往巡查,防患未然。”
“這麼點小事哪需要主子親自出馬,那麼遠的路程,太過勞累。”踏燕滿臉寫著不以為然。
楚止陌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出去繞王府跑十圈。”
“為什麼?”踏燕睜大了眼睛,滿臉的困惑和不解。
楚止陌又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