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茗恪緊閉著嘴唇,他感到無比的羞愧,彷彿自己被剝光了衣服站在眾人面前。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來,他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大聲報告:“侯爺,出……出大事了。”
“小少爺在庭院嬉戲間,與人發生爭執,不慎傷及了鄭家的小公子。”
“什麼?”
楚倩黎的面色霎時慘白,聲音冷厲如冰:“帶我去看看。”
今日她攜著鄭文煒一同赴宴,踏入府邸之際,恰好遇到了楚止陌。鄭文煒隨即跟隨楚止陌,留在了前院。
蔣繼廉眉梢緊蹙,疾步跟隨其後。
顧雲笙等人稍作猶豫,亦步亦趨地跟隨而來。
一行人急匆匆趕至庭院。
楚止陌早已抵達,此刻正將鄭文煒緊緊抱在懷中。
“文煒!”楚倩黎疾步向前,仔細端詳鄭文煒的傷口。
鄭文煒的額角受了傷,鮮血從破裂的中潺潺流出,情形頗為駭人。
楚倩黎心疼得無以復加,聲音溫柔而關切:“文煒,你感覺如何?是不是痛得厲害,很難受?”
鄭文煒本想回答還好,只是有些疼痛,但話未出口,便見楚倩黎衝他眨了眨眼。
聰明的鄭文煒立刻心領神會,立刻開始誇張地呻吟起來。
“母親,我疼得很,頭暈目眩……”
楚倩黎安慰了片刻,隨即轉頭衝著蔣繼廉和吳氏怒斥:“侯府的待之道,今日我算是開了眼界!”
原本就驚慌失措的吳氏,聽到這話差點嚇得暈厥過去。
蔣繼廉緊鎖眉頭,拱手賠禮道:“長公主息怒,先讓府醫為鄭小公子治療傷口要緊。”
“我們承受不起這份殊榮!止陌,我們走。”楚倩黎滿臉怒火,怒視著蔣繼廉道:“文煒若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言罷,楚倩黎與楚止陌帶著鄭文煒憤然離去。
經過顧雲笙身旁時,楚倩黎低聲對她耳語:“機會來了。”
顧雲笙微微一愣,不解其意。
“繼廉,這該如何是好?”吳氏望著站在一旁,慌亂無措的蔣滄瀾,心如刀絞。
祖先啊,他怎能傷害鄭家的小公子,闖下如此驚天大禍!
吳氏心中愁雲密佈,不知所措。
午宴結束後,回到無央苑休憩的葉宛虞,聽聞下人的稟報後匆匆趕來。
“滄瀾,你有沒有受傷?”葉宛虞緊緊抓住蔣滄瀾的手臂,仔細檢視。
她並不知道鄭家小公子是何人,也不清楚蔣滄瀾傷害他意味著什麼,她只是單純地擔心自己的兒子是否受傷。
然而,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他傷了他人,自己能有什麼事。”蔣繼廉對兒子的不爭氣感到憤怒。
葉宛虞敏銳地察覺到他語氣中的異樣,再環顧四周,眾人臉上的神色令她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
“侯府的待客禮儀真是別出心裁,下次我可不敢再來了。”楚止晏輕蔑地一笑, stride地大踏步離去。
“不僅別出心裁,而且氣氛熱烈得令人窒息。”商穎筠意味深長地瞥了蔣懷虞一眼,隨後也飄然而去。
在楚止晏和商穎筠的引領下,其他賓客也紛紛起身,相繼告退。
不過片刻,原本熙熙攘攘、高朋滿座的侯府變得空蕩無人,只剩下淒涼的寂靜。
太子楚止宬對蔣繼廉的軍事才能頗為看重,嚴肅地提醒道:“務必妥善處理家務事,男子漢大丈夫絕不能因家務糾紛而折損威望。”
“遵命。”蔣繼廉語氣沉重地回應,親自送楚止宬離去。
送走賓客後,蔣家人齊聚榮禧堂商議事宜。
蔣太夫人剛剛從昏迷中甦醒,得知蔣滄瀾傷害了鄭文煒,險些再次暈厥。
葉宛虞困惑不解,迷茫地詢問:“鄭小公子是何許人也?傷勢嚴重嗎?”
吳氏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說:“鄭小公子是長公主的唯一兒子,鎮北將軍府四代單傳的獨苗。”
葉宛虞聽後,立刻意識到鄭文煒身份的非同小可,但仍有些疑惑:“不過是孩童間的嬉戲打鬧,上門賠禮道歉不就足夠了嗎?”
“你懂得什麼!”蔣太夫人憤怒地斥責。
葉宛虞仍感困惑,但盛茗恪卻深知其中厲害,他語氣凝重地解釋道:
“八年前,東北邊疆動盪不安,聖上命令鄭將軍父子前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