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事不成,他在鎮上學堂也得仰仗褚夫子。有再多不滿,也只能憋著嚥下去。
真可憐。
都要扭曲了呢。
魏昭被安頓在一旁的輪椅上,神色懨懨。
他很久沒出屋了。
外頭空氣清新,這幾日窩在屋裡的混沌,都能被吹醒幾分。
身上蓋著厚實的棉被,懷裡還揣著暖爐,倒也不覺得冷。
他視線落在虞聽晚身上,姑娘嘴角往上彎起,幸災樂禍的姿態毫不掩飾。
這時她扭頭看了過來,笑意轉而漸濃。
魏昭眼皮一跳,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
虞聽晚張了張唇,嗓音溫溫柔柔:“我感悟頗多。”
魏昭不是很想聽。
他挪開目光,身子往後靠,仰頭去看天色。
是豔陽天。
他的棺材估摸著今兒就能運到老家夷陵了。
他眼裡閃過煩悶。
是的,魏昭嫌四皇子應殷多事。
運去老家做甚?夷陵的長輩可不得哭岔氣了。
肩膀被人用指尖點了點。
魏昭沒理,抗拒之意顯而易見。
虞聽晚:“夫君就沒有嗎?”
魏昭:“沒。”
虞聽晚:“我不信。”
魏昭:……
虞聽晚挨近了些,樂此不彼的繼續戳他。
魏昭真是……絲毫不意外。他的脾氣就沒那麼好過。
他沉思片刻。
“物以類聚,人狗殊途。”
虞聽晚:……說的漂亮!
可這不是她想聽的。
“還有嗎?”
魏昭:“趙夫子是不錯的先生,對所有學子一視同仁。”
這話,也讓虞聽晚認同。
“是這樣,就褚夫子那死德性,也不知趙俞在他手下吃了多少苦。”
虞聽晚:“不過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方才褚夫子都那樣說了,就差指責趙娘子管的嚴,可趙夫子卻覺羞愧。”
說家裡大大小小事都聽趙娘子的。
這是在為趙娘子撐腰啊。
虞聽晚終於講到重點:“大丈夫懼內,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你覺得呢。”
魏昭:……呵。
他不想理。
魏昭甚至想要把身上的棉被推開,試圖站起來走遠。
可他被錘了一下。
魏昭心如死灰,面無表情吐出一句話。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