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心?
託了虞聽晚的福,趙娘子臉都黑成碳了。
想到這麼個玩意要送到家裡,她就不是滋味。
聽了這一席話後,她氣得渾身都發抖,大步跑回家中。
趙夫子剛把囡囡哄睡,聽見腳步聲便道:“這幾日附近幾個城池的書院夫子都趕了過來,也有識字的讀書人自告奮勇,驛站那邊也輕鬆了不少。見貴人好說話,我也偷了個閒早些回來。”
說完,他轉過身子看向趙娘子,這才察覺發妻神色不對。
“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
念著他懷裡抱著女兒,趙娘子壓低嗓音:“我不管,那學子家裡不許收。你也莫和褚夫子那種心術不正的人有過多來往才好。”
趙夫子:“我沒打算收。”
他也很頭疼:“隔壁要是搬走了,我上哪兒哭去?我還盼著和衛小弟多多探討學問。”
“真的?”
趙娘子不放心:“回頭他可就把人給領來了,你可千萬別耳根子軟。”
“讀書人臉薄,回頭我給你拒了。”
寒意逼人,街頭屋簷掛滿了霜雪冰條。
胡耀祖還堅持在驛站。
他的臉色很不好。這幾夜,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夜深人靜時,心口都堵的發澀。
他該跑回西臨村的,去質問虞聽晚。
明明他言明心意多回!
虞聽晚為何不等等他。還要趁著他不在,將自己嫁出去!
可理智告訴他不能。
“胡學子。”
刑部侍郎的親信朝他而來。
胡耀祖忙擱下手裡的筆。
“你可是病了?”
親信:“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大人說了,今兒早些回去歇息。”
胡耀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雖是親信傳話,可這又何嘗不是貴人在留意他。
他面上不顯分毫,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無礙。”
“想狀告的百姓多,學生只恨能力有限,好在能寫幾個字,也想多盡綿薄之力。”
親信看在眼裡,不由讚許。
胡耀祖照舊堅持到天黑。
和往常一樣,胡耀祖送褚夫子回去。
踏著月色,褚夫子的腳步難得輕快。
“今兒在家裡吃飯,可千萬別累著了,我讓你師孃熬了雞湯給你補補。”
胡耀祖不想吃。
它一點也沒心情和這些人做戲。
褚夫子:“今日見你太忙,那裡又人多眼雜,便一直沒有機會說。”
“明兒起早過來接我,趙夫子要見你。”
“不必慌張,平時如何,明兒過去便如何,他無非是要考你學問。”
“他已有鬆動,這事定能成。”
胡耀祖眼眸閃起亮光,朝褚夫子拱手行了大禮:“多謝夫子。”
“也讓師孃操勞了。”
虞聽晚嫁人又如何。
待他越爬越高,姑娘遲早會後悔的。
胡耀祖不怪她,虞聽晚不過是一時糊塗。
便是不後悔也沒關係。等他手裡有權,就能把她搶回來。
什麼夫婿?
雖不知其身份,可左右,不過是鄉下泥腿子。也配和他相提並論?
是的。胡耀祖嫉妒不錯,可從沒把魏昭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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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
屋內點燈。
衛守忠給魏昭擦身子時,慧娘在隔壁和虞聽晚說著話。
“方才我將燉好的羊肉給隔壁端了一碗,竟得知了一件事。”
她給姑娘量尺寸,好著手做衣裳。
“你趙嬸子說,和咱們隔著一衚衕的那幾家人都出了事。她們家的米缸和錢袋一眨眼的功夫竟全不見了。”
“我尋思著可不就是巧了,不就是今兒在布莊說咱家閒話的那些人家中麼。”
虞聽晚微頓,意外攏眉:“可是鬧了賊?”
這可不是小事。
要是家裡窮,到不必擔心,可如今家裡有錢,虞聽晚如何不警惕憂心?
慧娘:“不是。”
她一一記下尺寸。
“眼下衙門沒人,那幾家人一合計全跑去驛站了。可人剛到,就瞧見驛站門口的缸和錢袋。”
虞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