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抓住字眼。
“缸?”
是她理解的,裝米裝糧食瓦缸嗎?
虞聽晚力氣大,也是扛不動的。
慧娘也困惑:“是啊,雖說家家戶戶的缸都差不多樣式,可都會各自刻上標誌,他們一眼就辨認出是自家的。便急著要抱回去,可驛站不許。說哪有前腳送過來說捐,施粥行善,後腳就要收回去的道理。”
來來往往告狀的百姓多,家中多半貧窮,個個面黃肌瘦步行至此。逗留在澤縣不願離開。
上京的官員本就不忍,自掏腰包施粥。也好在冬日讓大家吃上一口熱乎的。
附近幾座城池的商戶伺機而動,為了阿諛奉承也好,結善緣也罷,紛紛送糧送銀。
刑部侍郎第一次看見這麼寒酸的。
不過都是老百姓的心意。
他很感動!
可這些人轉頭反悔了。
他就感覺被耍了,能樂意?
虞聽晚:???
她……茫然。
慧娘:“他們家中都是有人的,要是缸裡的米和錢沒了也好說,可那麼一個大缸不翼而飛,這些人卻沒有半點察覺,也是稀罕事。”
“誰敢在官爺跟前耍橫鬧事?見那邊沉了臉,嚇得腿都軟了。最後都是灰溜溜慘白著臉空手回來的。”
“我便琢磨著,只怕是平時得罪了不少人,被擺了這麼一道,也是活該。”
虞聽晚:……
得罪了人?
姑娘緩緩看向右側的那堵牆。
那裡是她和……衛慎的屋子。
虞聽晚抿了抿唇,不語。
她不願多想,只當一件閒事聽聽。
等回了屋後,姑娘照常準備去沐浴。
她剛要去拿換洗的衣裳,就有什麼從床上墜下,發出沉悶的聲響,咕嚕咕嚕滾到她腳邊。
虞聽晚低頭去看。
是比她拳頭還大的珠子。
從出現的那刻起,四周亮如白晝。
虞聽晚聽到自己在吸氣。
“夜……夜明珠?”
魏昭:“嗯。”
虞聽晚:“這很貴吧,你就給扔了?”
可別砸出裂縫來。
魏昭慢吞吞:“沒拿穩。”
他本來是想讓虞聽晚走近時給的。
別的不提,你真的好虛啊。
姑娘沉默,緩緩看向魏昭:“哪兒來的?”
魏昭半躺在榻上,耷拉著眼皮。
“董家。”
“你起夜出去,不是都說外頭黑燈瞎火嗎?油燈也暗,不如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