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席而來,吹的頭頂枝葉晃動,沙沙作響。
虞聽晚清凌凌的目光定定看著她。
不該是短命的面相。
“喜歡孩子嗎?”
話題跳躍的太快了。
劉燕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什麼?”
虞聽晚:“別說此人心思不純,便是他真是個好的,我也勸你三思。”
“不是親生的孩子,多半是養不熟的。”
劉燕:???
莫名其妙!
虞聽晚伸出三根拇指。
“三個。”
劉燕眉頭擰的死死的:“啊?”
虞聽晚:“那人都有三個孩子了。你猜媒婆是幫他瞞著,等事成後兩頭拿錢,還是連媒婆都太不清楚他的底細。”
“成親的事馬虎不得,我若是你,媒婆的話信三分,另外三分自個兒遣人去打聽。”
“你兩個哥哥老實,不是做生意的料子,爹孃性子又一向和氣。不妨想想,要是你出事,家裡的鋪子會落到誰手上。”
虞聽晚想到以後的劉燕選擇原諒,還要去接孩子,就特別納悶。
“你又不是不會生,上趕著做什麼後孃?”
劉燕不該信的。
可虞聽晚說這話時,沒有半點戲耍之意。
她心中不免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去查查也費不了什麼事。
她本來也要查的。
“怎麼還少了四份?”
三和三加起來,是六。
虞聽晚瞅她一眼。
“另外四分,你得做好打算。”
不用劉燕再問,她便補充。
“打聽到的訊息為不實的打算。”
劉燕猛地後背一涼。
全村幫著隱瞞的事,虞聽晚不就遇到過嗎?被矇在鼓裡,騙了這麼多年。
不過,一個尋常簡單的鄉下漢子能吞下鋪子?
就怕背後有人指點。
虞聽晚慢悠悠往家裡走,跨過門檻時,留下一句。
“生意場上的事我不懂,這些年有誰不想讓劉家好的,你卻應該清楚。”
說了那麼多話,虞聽晚去灶屋倒了幾杯水,解渴。
劉燕不蠢,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無需她再廢口舌。
等天徹底黑了,葛老才從屋裡出來。
他擦著額頭上的汗,面露凝重。
施針兇險,次數隨著穴位改動,身體承受的痛楚會加深。魏昭這次中途都暈了過去,險些沒了神志。
葛老如何不憂心?
他壓下焦慮。
“這會兒人已睡下,若是夜裡醒了,就……”
他每次都會叮囑。
虞聽晚道:“我曉得,煮些軟爛的粥,或是弄些餛飩。”
“不是。”
葛老:“這次讓他餓著。”
“除了熱水。”
他不放心道:“別的切莫給他吃。”
葛老又叮囑:“將軍頭上插著的針,等他醒來再拔。”
虞聽晚一聽這話,就跑進去看了。
男人呼吸淺弱,面上沒有半點血色。許是遭遇過極大的痛楚,便是睡著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
這些時日,他的情況虞聽晚看在眼裡。
施針後頭兩日身子最是虛弱,是下不了榻的。每次擦身子以及如廁,不是榮狄幫忙就是葛老。
待吃藥和藥浴這些法子好好養上幾日,可以明顯看出魏昭比施針前情況好轉不少。
可五日就要施針一回。
虛弱的時候是真虛弱,可過幾日肉眼可見的宛如新生。
至少昨兒,魏昭還慢悠悠的在院子裡走了兩回。
姑娘視線緩緩上移,待看到扎著挺深的十多根細針時,不免頭皮發麻。
“葛大夫這幾日在家住下吧,免得來回奔波。”
葛老:……
奔波什麼啊。
他這段時日就住在衚衕裡,那房屋榮狄剛買下。走過來就幾步路的功夫。
葛老:“我倒也提過。”
“有人不肯啊!”
這個有人,就是魏昭。
他面上疲憊掩飾不住。
“你若不敢拔,回頭讓青鴉來喊我。”
“年紀大了,我是遭不住了。”
“順子護送你公婆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