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說話的空檔,角落裡伏猛有了動作。
它往外走,悽悽慘慘看了眼月色。
繼續往外走。
這條路也不知虎東西走了多少回。
它去了衚衕。
委屈蹲坐上一座緊閉的房門前。
眼睛圓溜溜轉著,好似能將房門盯出一個洞來。
它像是一座望夫石,一動不動的保持這個動作,足足有一炷香。
好煩啊。
伏猛又開始暴躁起來。
它一暴躁,就開始挖坑。
可剛挖了兩下,榮狄就追過來了:“你怎麼又來了?”
“都說了,你這樣子要嚇到人的。快跟我回去。”
伏猛扭頭,囂張蠻橫剛要朝他吼。
榮狄只好換個說法:“不是說你見不得人。裡頭的燈都熄了,將軍怕是才剛睡下。你敢吵著他?”
伏猛沉默的閉上了嘴。伸出爪子默默挖坑。
表示他的憤怒。
榮狄:“別犯脾氣,回頭又得被收拾。”
“你上回挖的坑,擋住裡頭的人出不來,就累著夫人了。將軍指不定多心疼。”
伏猛不屑。
什麼夫人,它不認識!
它才是魏昭的心尖尖!!!
伏猛高高揚起頭顱。
葛老去找名單了,榮狄也讓順子跑一趟,吩咐分散在各個城池的兄弟先私下探尋,找到那些人藏金銀財寶的地兒,得回頭再組織去搬運。
榮狄念著這會兒還不算忙,便願意和伏猛掰扯講道理。
“夫人和將軍如今睡一個屋,你行嗎?上次你把將軍珍藏的古籍損壞後,就不能近他屋了吧。”
伏猛的頭往下低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可見他很不服氣。
榮狄:“我聽葛老說了,將軍年輕力盛的,鍾愛人妻,雖聽著不好聽,可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沒準還真願意給那姑娘一個名分。眼下在治病,也許身子還沒好全,咱們就有小主子了。”
伏猛覺得吵,每個字眼它都不愛聽,脾氣差的直接用頭把人頂開。
開玩笑,它要挖坑誰敢攔啊。
榮狄要是再說一個字,它就把他吃了!!!
伏猛憤恨的對著地面猛刨了幾下。
有虎要作死,榮狄也不攔了,索性在一旁看著。
可青鴉蹦蹦跳跳過來了。
“嘎!人之初,性本善。”
伏猛看到它就煩。
這破鳥每天可以和主人待在一起。
憑什麼它就不行!
伏猛想也不想,就要一巴掌,把青鴉扇飛。
偏偏青鴉死豬不怕開水燙,從不記打,想到魏昭睡前教它的話,歪了歪頭:“膽肥了?”
漫不經心的,還帶著一點點壓迫。
竟然連語氣都模仿的很像。
伏猛的爪子停在半空,有種被支配的恐懼。
上一次魏昭說這三個字,他就被餓了三頓。夜裡實在餓的慌,偷吃的時候還被魏昭逮著了。
上上次,它被面壁思過了。
是真的面壁思過,頭上得頂著裝著水的銅盆,不能往地上漏半滴。它只能面朝牆壁一動也不敢動。
上上上次……
伏猛默默的埋好。
灰心喪氣的就要離開。
可它還沒出衚衕,就猛地跑回去。
不行!
他要是灰溜溜走了,威嚴何在!
————
翌日一早。
虞聽晚把平安符裝入縫好的口袋,送到魏昭眼皮底下。
魏昭接過來,指尖摸索著細密的針腳:“你縫的?”
虞聽晚眼兒飄忽:“嗯!”
不是!
是她讓慧娘幫忙的。
她的心虛都寫在臉上了。
可姑娘卻把手攤開給他看:“我都戳到手了,還流血了,可見真心。”
虞聽晚:“答應你的事,我決不食言。”
魏昭看過去。
的確有針孔留下的痕跡。
這些時日虞聽晚用著他給的方子的凍瘡膏,效果極好。都沒那麼紅腫了。
虞聽晚去看他:“感動吧。”
魏昭吐出一個字:“不。”
虞聽晚:???
她湊近:“感動吧。”
魏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