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風差,為人不行,一身的毛病。可才分娩身體虛弱,大人營養跟不上,如何還能指望她奶孩子?”
胡大郎面色緊張。
說不遺憾是假的,可這是他頭個孩子啊。他也看重的。
“我娘不管嗎?”
“奶水不足,就喝些魚湯下奶,再不行就去能弄羊奶,總不能餓著孩子。”
“管啊。”
施寡婦陰陽怪氣:“你媳婦想買羊奶,她把錢管得死死的,一文錢都不樂意出呢。”
“你媳婦頂撞過一回,就被打了。直接被你娘從床上拖到地上,聽說當時懷裡還抱著孩子,要不是護的緊,只怕得出事。”
“她沒辦法,想熬些濃稠的粥給孩子喝,又就被你娘罵浪費糧食。”
“你隔壁的吳嬸子看不下去,特地敲過你家的門,卻被趕出來了,你娘罵她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里正敲打過,你娘也左耳進右耳出。”
施寡婦扯了扯嘴角,舒坦了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又鬧饑荒了。你們家也是,能眼不眨白花花的銀子去供讀書郎。這麼小的孩子,能吃多少啊。”
“投胎到你們家,真是造孽。”
胡大郎眼一下紅了。
他攥了攥拳頭,不想相信。
他娘是勢利眼不錯,可……可那是他的孩子啊。
孩子還那麼小。
他聽了都覺得遭罪。
胡大郎:“晚娘呢?”
他似抓了救命稻草。
“晚娘主意正,有她在,一定會照看……”
話音未落,施寡婦的面色又古怪了不少。
“還好意思提她啊?”
“人姑娘活不下去,都咬牙轉頭嫁人了,她人在夫家,難道還要操心你胡家的一堆破事?”
施寡婦見胡大郎都要哭出來了,語氣也沒那麼犀利了。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我就怕晚了,你那未足月的女兒要餓到夭折了。”
施寡婦說一句話,胡大柱的臉色就黑一成。
到最後,已經黑的如墨。
他呼吸粗重,怒目圓睜。
身子都險些沒站穩,晃了三晃。
胡大郎連忙把他扶住。
“爹。”
胡大柱的手劇烈抖動,殺了王氏的心都有了。
兩個字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一半。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