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上香料後,烤魚肉質鮮美,一點也沒腥味。
表皮酥脆,滋滋還在滴油,香味勾的虞聽晚等不住了。
本來不怎麼餓的,這會兒是真餓了。
她走過去。
“有一種感覺。”
魏昭斜睨她一眼。
虞聽晚盯著魚,慢吞吞:“和村子裡殺豬那樣。時間到了,也養肥了,可以宰了。”
聽著是血腥了點。
不過說的也挺像那麼一回事。
餘暉揮灑,在天際勾勒出濃墨的色彩。
傍晚時分,兩人入了戊陽城。
過城門時,魏昭給的路引,虞聽晚看了一眼。
假的。
但足夠以假亂真。
守衛放行。
魏昭抱著人下了馬。
虞聽晚望著熙熙攘攘熱鬧繁華的街道,孩童肆意跑鬧,兩旁的攤位都不曾收攤,半點沒有要宵禁的樣子。
倒是反常。
“這是?”
魏昭牽著韁繩,怕人多走散,拉著她走。
“城中有個姓朱的富商,家中妻妾無數,卻多年求子無果。得高僧點撥,散了大半家財行善積德,不惑之年終得一子。”
“後,格外信神佛一說。給城中送子娘娘佛像鍍金身不說,又擔憂其子身子孱弱,難養活。每年在朱家子生辰那幾日出錢舉辦廟會,請戲班子,舞獅。便是明後兩日,城中百姓感念朱家,會燒香祈禱,為朱家公子祈福納祥。”
難怪。
虞聽晚溫聲:“先前鎮上也有廟會。村裡不少人會去燒香。咬牙給幾文香油錢,或買平安符,或吃頓齋飯,也就這樣了。”
都是貧寒之地,像戊陽城這樣的,倒是少見。
只見前頭一陣吵嚷。
隨後‘砰’的一聲。
支起的攤位被推到。
攤主一手按住始作俑者,破聲大罵:“你這婦人好生無理,撞壞了我家攤子,竟然也想跑!賠錢!”
婦人眼裡帶著驚恐,奮力掙扎,張嘴是嘶啞又難聽的尖叫聲。
邊上有人把她認了出來。
“誒呦,造孽,這祥四婆娘怎麼又跑出來鬧事了?”
“本來就失心瘋,這一年裡頭也沒幾日是清醒的,上回逮著人就咬,也是祥四老實,臉被抓的都是血,都沒把她怎麼著。換成我,早就用繩子把人捆了,免得又偷跑出來,要麼就把人給休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祥四都五十多了,這年紀難道休了折騰再娶?”
正說著話,有人眼前一亮,對遠處朝這邊跑過來的男人招呼。
“祥四,你婆娘在這兒,快領回家去。”
被喊住的人一臉憨厚,人老卻精神。對著攤主一個勁的賠禮又賠了錢。
念著和氣生財,攤主如何還能和瘋子計較,意思意思收了錢也就算了。
祥四把瑟瑟發抖的人抱在懷裡。
“做飯的功夫一轉眼就不見了,沒事了,回家。”
在他的安撫下,婦人不吵了,喃喃:“回家?”
“對,回家。閨女還小,見不著你正哭呢。”
鬧劇很快停歇,人群散開。
虞聽晚也沒當回事,張望濃郁的煙火氣。
不過片刻功夫,就買了不少零碎之物。
再往前走。
有人在樹上掛著燈籠,燈籠上有個大大的朱字。
在為明日的廟會做準備。
虞聽晚其實很喜歡湊熱鬧的,也被感染了幾分愉悅。
“那明兒就能逛廟會了!”
魏昭:“他們能,你怕是不能。”
虞聽晚:???
她不敢相信那麼冰冷的話是從魏昭嘴裡聽到的。
人來人往間,她到底沒能厚著臉皮和談論這種事。
她故作鎮定,又不甘示弱。
“這裡娘娘廟很靈嗎?”
魏昭哪裡知道。
邊上路過的大娘卻知道,她停下腳步,打量著兩人。
“兩位是外地來的吧?”
大娘眉眼帶笑,籃子裡放著明兒用的香燭。
“我們這裡娘娘廟遠近聞名,不少人特地趕過來求子。”
“我孃家侄媳婦三年肚子都沒動靜,家裡可都急壞了。看過大夫都說身子沒毛病。去年我催她過來,這不,如今都生了。”
“這不,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