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賑災糧一案。
順子瞭然:“越挖越深。”
“賀大人派人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登記,粗粗統計出那幾年餓死的百姓人數和當年報到上京的半點對不上,憤慨之餘將這些時日查出來的官員名單,命親信送去了上京。昨兒走的,這會兒還在路上。”
魏昭問:“死了多少人?”
“兩百多萬。”
“報上去多少?”
順子:“五千四白人。”
魏昭冷笑。
是那些人能做出來的事。
從一開始為了政績瞞而不報,到了無法收拾爛攤子的地步。
這裡遠離京城,說多少人無非是官員沆瀣一氣後的嘴。
順子告知:“名單裡頭有周國公。”
周國公?
五皇子的親舅舅?
當初是他領命過來賑災的。也不知貪了多少,才敢帶頭犯險。
賀詡然當時第一個查的就是他。
那事過去,周國公可是辦了不少私產。
這錢從哪兒來的?
賀詡然的意思很明顯了。
大魚都查出來了,那些個涉及其中的官員遲早也一連串被挖出來,都得急忙慌自首。
可他忽略了一點。
得帝王願意深究。
魏昭:“你去尋遲御,讓他聯絡部署在上京的魏家軍。”
“活捉太醫院鄭勖。”
魏昭垂下眼,神情冷淡:“至於周國公周覃……”
光線搖晃,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畏罪自盡。”
這就是殺了的意思。
儲君病弱,可手段本事不弱,皇子裡頭除了他,就屬五皇子應殷最成器。
他怎會讓五皇子身上留下太多詬病?
便是周國公犯下此等滔天罪惡,帝王為了權衡勢力,保不齊會將此事壓下去。
畢竟……兩百萬人都已經死了。
還追究什麼?
身穿龍袍的,手段最是狠毒。當初不就是兄弟相殘,才坐上那個位置。
這些時日周家,五皇子應殷見攔不住賀詡然,也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不就是認準了,應乾帝最後會為了保下他,怒極之餘仍會睜隻眼閉隻眼麼。
只有人死了,紙才包不住火。再抖出五皇子將送聖旨傳召葛老的隊伍私自看押。
且看東宮,太子一黨會如何跳腳。
上京也該亂亂了。
“是。”
等魏昭再回衛家,姑娘已經躺在榻上了。
整個人縮在被褥裡頭,聽到開門聲,她水盈盈的眼眸如扇子般拂動人心,也不問他去哪兒了。
魏昭走近,吹了燈。
這些時日虞聽晚都是被他抱著睡的。
他剛躺下,姑娘柔軟的身子就滾了過來。
魏昭:“我……”
虞聽晚:“嗯?”
魏昭:“你離我遠些。”
虞聽晚:“嗯???”
屋內很暗,虞聽晚很兇。
“怎麼了?”
虞聽晚:“出去一趟,你就變心了?”
剛說完,好不容易沉睡下去的地兒,便又有了反應。
虞聽晚頭一次感知這種變化。
從軟到硬。
魏昭:“變心?”
他破罐子破摔,把人抱住,臉埋在她頸間。
“它看到你就這樣了。”
魏昭啞聲:“我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