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而坐，“你知道上帝嗎？”
“不知道。”333又發出電音，咔咔響。
好吧。
也確實不該寄希望於333。
謝橋看著落地窗。
窗外的景十分震撼。
精神病院坐落在郊區，附近有貧民窟，但這扇窗正對著城中的方向。
肆意穿梭的海洋生物飄浮在大街小巷，路過的行人牽著電子蝴蝶，像遛風箏，紅藍交織的程式碼破碎開，在夜空裡代替了星星。
偶爾能看到有人開著飛行摩托經過寫字樓的明窗，舉起槍對準某個方向就開了火，一團一團戴著墨鏡的人從百米高樓上往下跳，接應他們的夥伴駕飛車拉繩索，像團雲風馳電掣。
“謝橋。”333忽然發出聲音。
謝橋側頭看它，“怎麼了？”
“檢測到你身上有不明金屬。請立刻上交，請立刻上交！”333的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飽滿得不像是劣質機器人。
不明金屬？
謝橋揣了揣自己的兜。
可惜病號服沒有兜。
他愣了一下，緊接著靈光一閃，撩開衣袖從手腕上摘下來個什麼東西，捏在掌心給333看：“你說這個嗎？”
333的燈泡眼睛開始檢測，三秒後，系統居然提示它檢測失敗。
“這是什麼東西？”333奇怪地問，大腦晶片飛速燃燒。
“這是拍拍圈。”謝橋手裡躺著的像個手環，素銀色，不知道什麼材質，“白無常用來定契約的信物，只要被它圈住，就算做了無常的鬼差。”
“之後就必須要聽我的話，不然會受到懲罰。”
333過了要會兒才說：“謝橋，你病得不輕。你的鎮定劑劑量還需要加強。”
它那張根本不會動的臉上彷彿出現了看神經病的表情。
謝橋點點頭，甚至沒有辯解。
他低頭看自己袖口下的手臂。
在謝橋睡覺的時候，大概是已經有人進來給他打過藥。
手臂上有明顯的針孔，很粗，扎得他細皮嫩肉的手臂起了一圈的淤血，針口處還凝了小血珠。
痛不痛謝橋不記得，因為他在補覺。
這也讓謝橋意識到，他必須儘快找到鬼差來幫自己辦事兒，最好是能像守門神一樣24小時不停地看著謝橋。
他節能的時候什麼都感受不到，很容易遇到危險。
333是專門針對精神病人開發出來的機器護工，所以它宕機了一會兒後應對自如地問：“那是不是隨便拍在誰手上都可以？”
“你可以試試！”謝橋笑著遞給它。
333手臂是鋁鈦合金，它捏著拍拍圈往手上力大如牛地猛砸了十下。
差點把手臂都砸斷了，然而這拍拍圈居然不圈它！
“好了好了，你不痛嗎？”謝橋完全沒想到333會用蠻力，連忙阻止它，還往333胳膊上吹了吹氣安撫，“這個不是誰都能圈的，要麼由我主動觸發，要麼，來人和我相性相合。”
333無語凝噎，表示懶得理他。
窗外實景變化莫測，一條海豚甩尾似的遊過，而遠處天邊還漂著一條在翻肚皮的鯨魚。謝橋的眼神似乎變了變，盯著那頭鯨魚。
這個視窗的視野很廣闊，能看到城市霓虹燈火和地平線。
“333，你知道為什麼霧城大街小巷裡都有電子魚嗎？”謝橋又問。
“不知道。”
“那你認識這些動物嗎？”
“認識一些。我的晶片涵蓋範圍還那麼廣。”它一板一眼介紹自己的劣勢。
“那個。”謝橋忽然指了指翻肚皮的鯨魚，“和別的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那個是真的。”
333：？
333的cpu開始高速運轉。
它搜刮腦內的詞庫和語句，總結出來一個道理。
人工智慧永遠不可能真的取代人類，因為人類發起病來太抽象了。
“什麼叫是真的？”333發出疑惑。
謝橋侃侃而談：“它叫山海鯨，能穿梭在山谷裡，靠翅膀煽動風來移動，也能在海里遊，是兩棲動物。”
333目瞪口呆：“你是認真的嗎？”
謝橋：“我說我以前還騎過它，你信不信？”
333天線開始滋滋冒火，嘴裡漏出“機器故障”“機器故障”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