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告訴苟勝朗,他是徹頭徹尾的改革派,堅決支援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改制。
不僅是苟勝良的方案,就是嶺東市的方案和嶺南市的方案,他也借鑑了不少有益的內容。
但陳亮堅決反對“一刀切”。
苟勝朗卻堅持主張,一切都交給市場,就是市場萬能論,市場決定論。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針鋒相對的開始了辯論。
顏正平站在旁邊,心裡很是不以為然。
對一個死囚,有什麼好聊的,陳亮也太投入了。
顏正平不敢開口,因為有監控,因為有指示。
顏正平踱到苟勝朗身後,瞥了陳亮一眼。
陳亮察覺了顏正平的動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苟,我有個建議,不知道可不可以說。”
“你說。”
“現在你有的是時間,你可以寫幾本書,把你的觀點和想法,不管對不對,統統的寫出來。”
苟勝朗點著頭道:“好想法,老陳。不過,即使寫出來了也不能出版,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將來萬一能出版呢?”
苟勝朗嗯了一聲,“我有點心動了。老陳,謝謝你,我一定認真的考慮你的建議。”
陳亮點著頭站起身來。
苟勝朗也跟著起身,猶豫一下,問道:“老陳,可以握個手嗎?”
陳亮搖頭,笑道:“老苟,你是個人渣,我從不跟人渣握手。”
說罷,陳亮轉身離開。
顏正平跟著出來,兩個木頭人進去,門也隨即關上。
“老陳,剛才我以為,你會與他握手呢。”
陳亮聳了聳雙肩,“說實話吧。其實我心裡極度的鄙視他,我來看他,是因為還他一個人情。”
“人情,什麼人情?”
“我借鑑了他那個方案裡有用的東西啊。”
來到電梯邊,陳亮停下來。
不料,顏正平道:“不急。老陳,你還有事。”
顏正平的說話聲變了,臉色也嚴肅起來了。
陳亮怔了一下,“老顏,我惹事了?”
顏正平道:“跟我去劉副書記的辦公室吧。”
自己能有什麼事?陳亮心想,如果有事,那就是與女人那點破事。
但陳亮又想,與女人那點破事也沒什麼,因為在他風流韻事的經歷中,他從來沒被抓過現行。
他有底氣,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哪怕你看到了,也難奈我何。
還別說,真是與女人那點破事。
省紀委副書記劉海洋辦公室。
當著顏正平的面,劉海洋衝著陳亮說道:“陳亮同志,你被苟勝朗揭發了。我代表專案組,要與你核實一下,希望你如實相告。”
陳亮道:“劉副書記,我一定說實話。”
辦公桌上,錄音機在轉動。
不管陳亮同意不同意,他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將被完整的記錄下來。
“你被苟勝朗舉報了。”
“他舉報我什麼事?”
劉海洋問道:“苟勝朗的妻子黃酈,她現在人在美國,你認識她嗎?”
陳亮點著頭道:“豈止是認識,我們還曾經是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
“普通朋友。確切的講,是同學加朋友,是市黨校的同學。”
劉海洋道:“苟勝朗舉報你與他的妻子黃酈通姦,並懷上了孩子,就是苟勝朗現在的兒子。”
陳亮不慌不忙,反而笑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劉書記,他這完全是胡說八道。”
“繼繼,我聽你說。”
陳亮道:“黃酈在嫁給苟勝朗以前,是許仲華的老婆。就是嶺東市委常委、宣傳部長許仲華,兩個人當時結婚已有兩年。在那以前,我並不認識黃酈。對許仲華,也是我認識他,他卻並不認識我。”
“那年夏天,我和黃酈都在市黨校學習。黨校有個游泳池,黃酈在非開放時間跑去游泳,因腿抽筋而溺水。起好我路過,我就跳下去把她救上來。當時她已昏迷不醒,我就對她進行了一番搶救,包括人工呼吸。”
“但正好就在這時,許仲華來黨校接黃酈回家,看到我正對黃酈人工呼吸,就說我是汙辱他的妻子。他就跟我打架,打架他哪打得過我,他被我打進了醫院。當時我血氣方剛,我當著他的面,也是當眾宣佈,我要挖他的牆腳,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