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道:“那倒不是,但絕對的,頂多只能做點參考的作用。像咱們中國這樣的大國,如果只聽一幫書生的嘰嘰喳喳,那非壞事不可。”
這時,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譚和平去開門。
是張教授和李副教授,這次五人行的另外兩個。
兩個人都是一身酒氣,但還好,雖面紅耳赤,走路卻穩穩當當的。
陳亮急忙叫坐,一邊遞煙,一邊泡茶。
這兩位都是經濟學教育家,一正一副,張教授五十歲左右,腦袋基本全禿,李副教授四十上下,風華正茂。
譚和平笑著問道:“蔡副院長呢?老頭喝倒了吧?”
張教授笑道:“喝倒了。對方有備而來,我方準備不足,倉促應戰,豈有不敗之理。”
李副教授笑道:“下一次你倆上,你們做實際工作的人,酒量應該比我們好。”
譚和平哈哈大笑,“兩位老師,我可能還行。但這一位,半斤白酒必倒。據他自己講,他平時幾乎不敢出去應酬的。”
張教授和李副教授都驚訝的看著陳亮,根本不相信的樣子。
李副教授問道:“不會喝酒,不出去應酬,能當好縣委書記嗎?”
陳亮笑而不語。
譚和平道:“人家還真能當好。當縣長時是優秀縣長,當縣委書記時是優秀縣委書記,咱不服不行。”
張教練讚道:“佩服佩服。”
陳亮謙笑一下,“兩位教授,我跟著來,只帶了耳朵,還有兩隻手。”
李副教授道:“只帶耳朵,是隻聽不說,那隻帶手是什麼意思?”
陳亮笑道:“聽說主辦方會有福利,而且價值不菲,我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張教練微笑著問道:“小陳是不屑於那些觀點嗎?”
陳亮又笑了笑,“豈敢,豈敢。”
李副教授道:“說說唄。”
陳亮還是笑著不開口。
譚和平道:“老陳,說說,就算內部交流嘛。”
張教授也點了點頭,“對對,就算內部交流。”
陳亮衝著譚和平笑笑,“我想說的,剛才已經對你說過了。”
譚和平把陳亮說的兩個“百分之九十九”複述了一遍。
兩位教授居然都在點頭,同意陳亮的說法。
張教授道:“不錯,絕大部分的經濟理論都是沒用的。”
譚和平噢了一聲,“原來老陳說的是有道理的。”
李副教授道:“理論可以做指導,但不能直接用於實踐。如果你把某個理論直接套用到實踐中,那非失敗不可。”
譚和平嘆道:“我懂了,我被三位狠狠的上了一課。”
張教授道:“研討會明天下午結束,請兩位談談感想吧。”
譚和平搖頭道:“我沒什麼感想,老陳有,讓老陳說吧。”
三個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陳亮身上。
陳亮笑了笑,“先請三位回答一個問題。據你們的判斷,參加研討會的五百餘人裡,有多少是真正的經濟學家?”
三個人先都愣了一下,繼而又思忖起來。
李副教授微笑道:“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可以被稱為經濟學家,或勉強可以被稱為經濟學家。”
陳亮問道:“這個百分之二十從何而來?”
李副教授問譚和平,“咱們一行五人,小譚你不是經濟學家吧?”
譚和平笑道:“連邊都沾不上。”
李副教授道:“我與張教授,還有蔡副院長,我們從事經濟學的教育工作,可以被稱為經濟學教育學家,但絕對不是經濟學家。”
頓了頓,李副教授看著陳亮道:“所以,咱們五個人,只有你一個經濟學家,不正好是百分之二十麼。”
其他三人都聽笑了。
陳亮笑道:“慚愧慚愧,真要細究的話,我頂多算半個經濟學家。”
張教授笑著衝陳亮做了個手勢,“小陳你繼續。”
陳亮道:“李教練的估算,還是放大了的。在我看來,這次所謂的研討會,真正的經濟學家連五十個都不到。沒有體制內的,也沒有公認的大腕,說什麼研討會,是組織者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張教授點著頭嗯了一聲,“不錯,這次沒有大師級的經濟學家。”
譚和平問道:“我說,那個於某某從國外回來,名氣很大,連他都不算大師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