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哪!
他將信箋緩緩展開,見了那清瘦秀美的字跡彷彿見到了步竫舟本人,心浮氣躁的心情瞬間平靜。
【澤無所言不必放在心上,你只需記得你承諾我的,我絕不負你】
寧君哲的確聽懂了澤無那番話。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這位澤無先生倒好,之前不但對步竫舟的事情說三道四指指點點,現在還當著面用太后幽禁之事戳人痛處,提醒步竫舟謹慎站隊。
順帶著還鄙夷了他一把。
小倌兒怎麼了?
小倌兒不偷不搶憑本事賺錢。
老子長得好看,有本事讓人為老子一擲千金,怎麼了?
要不是當時顧念梁翮安在,他指定得衝上去打人。
不過信中所說的承諾,他倒真想不起來了。
畢竟每每裝乖時說的話多了去了,哪裡能全部記得啊。
“絕不負我……狗男人,說什麼屁肉麻的話。”
寧君哲一臉嫌棄地將信箋重新捲起來,放進之前藏藥的小匣子裡鎖好。
睏意去而復還,他躺上床,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步竫舟這邊看著流叔遞過來的信紙微微挑眉。
原本以為今天挑明瞭心意,小東西會斷幾日書信,倒是意外。
流叔交差後果斷遁走,步竫舟捏著厚厚的信紙,萬分期待地展開。
【這個澤無先生太自以為是了!
雲月樓賺那麼多錢,王爺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幹他什麼事?!
王爺你也別因為他說的話傷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
下次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吩咐館內的小廝套上麻袋把他狠狠揍一頓不可】
信中果然如步竫舟所料,言辭鑿鑿,憤憤不平,透過信紙,彷彿就能窺見那張氣鼓鼓的臉。
他看著那毫無改變,一如既往張牙舞爪的字跡,唇角揚起一抹深刻的弧度。
小東西倒是長心了,還知道順帶安慰安慰他。
……
再過幾日,又是半月服藥之期。
今日流叔趁著收信,將白鳴風已經煉製好的藥丸送了過來。
自從從蓁蓁口中得知真相,寧君哲沒有一回不按時按點服藥。
他將藥丸放進小匣子裡收好,繼而吩咐小廝打了熱水沐浴。
澡泡到一半,眼中突然閃過驚惶,一口血猛然吐進水中暈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