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平身吧!”
始終提心吊膽的路公公總算默默舒口氣,望著秦管家的眼底欣賞浮動。
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也挺會說話。
“路一。”
“老奴在。”
“春日多雨,人也跟著犯懶。”陛下望一眼窗外霧濛濛的天色,不假思索道,“你且領著人走一趟太后宮殿,太后聞此訊息,興許人也精神些。”
“是,陛下。”
“草民叩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路公公這邊兒趕緊帶著秦管家退出錦和宮,往著美人殿行去。
兩人走遠,步竫舟始終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陛下一甩袖子,指了指面前的棋盤,徐徐勾唇:“故人相見,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皇弟可願陪皇兄下上一局?”
步竫舟躬身應承,堪堪在陛下對面坐下:“臣弟遵命。”
然而這盤棋只下了一半,來不及分個高低輸贏,路公公便領著人回來了。
步竫舟帶著秦管家恭恭敬敬行禮告退,路公公淺淺送了段路後,又忙折回錦和宮伺候。
秦管家駕著馬車出宮門,兩人一路誰也沒說話,唯有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噠噠聲不絕於耳。
自路公公帶著人出門,寧君哲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一個人站在廊下,呆呆的盯著雨幕出神。
他倒不是擔心步竫舟下大獄吃苦頭,而是擔心萬一步竫舟倒牌,他又該去哪兒呢?
還是說也會被連坐下大獄?
受刑的滋味兒真不好受,他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想到這兒,寧君哲側頭幽怨地看一眼身旁同樣忐忑不安的流叔,暗自腹誹:小魔頭,甩的那兩鞭子真他媽疼。
終於,在兩人的殷殷期盼下,步竫舟和秦管家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寧君哲釋然一笑,高高興興跑到廚房去找六嬸要好吃的。
步竫舟帶著秦管家進入臥房,弈川極有眼色地替步竫舟掩上門。
一路上步竫舟心焦難耐,擔心隔牆有耳始終一言不發。
此刻還未行至四方桌前,便急急問:“母后眼下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