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切真有轉機也未可知。
明王雖未將此人身份大告天下,可也知道此人乃明王的心尖枕邊人。
此人能說出這番話來,不是此事另有乾坤被明王看穿,便是此人八面玲瓏,心思聰慧。
若明王真有翻身之日,今日他承下此情,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不至於叫人怪罪此時的無禮。
還是莫要徹底得罪才好。
幾番權衡之下,他揮揮手,組織了幾名侍衛,合力將流叔的棺材挪進了深坑之中。
雖說是主動幫忙,但畢竟是念其身份,審時度勢,不是心甘情願。
差事辦完,幾名侍衛從深坑中爬出來,臉上仍帶著淡淡的不悅。
只怕日後在這府中免不了還有求人的時候,寧君哲朝眾人躬身行禮,恭敬道:“多謝幾位援手,此恩我替明王記下了。”
見寧君哲深諳為人處世之道,一派恭敬,他亦連忙抱拳回禮道:“寧公子客氣。”
而後主動命人拿起鐵鏟,剷土掩埋。
一抔抔黃土伴著五顏六色的花草落入深坑,在空中揚起薄霧似的塵沙,原木棺材迅速隱匿其中。
漫漫沙塵中,寧君哲彷彿窺見了那張小小傲慢的臉。
那些率直隨性,嬉笑怒罵,赤誠憂憤……
一幕幕,皆隨之掩埋。
他低頭看向沾滿塵土的雙手,沉重的心情忽而輕鬆許多。
浪潮迭起,一事接著一事畢,雖過程痛苦,卻也意味著眾人追尋之日,正在漸漸靠近。
將流叔的墓碑建好之時,月已高懸。
明王府迎來了第一位不速之客。
王府門口的侍衛一臉為難:“王爺,沒有陛下的命令,卑職也不敢隨便放人進去啊。”
步成驍隻身前來,並未帶任何隨從。
他穿著再尋常不過的墨色常服,卻自帶徵戰沙場時的凌然肅穆。
瞧著面無表情,可那雙如鷹深邃的眼,卻透出一股陰鷙的壓迫感。
侍衛背部起了層層冷汗,不自覺頷首低眉,不著痕跡往旁邊退了半步。
步成驍氣定神閒跨步進門,與長廊下的寧君哲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