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會是寧君哲將此話題挑起。
隨後,他臉上的欣慰之色更甚,揚了揚拂塵意有所指:“太后長居美人殿,自有云姑姑服侍,此事咱家確實不太清楚。”
身為御前之人,路公公所言所行大多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如今逆黨盡已收押,太后若是健在,大可像流叔一般大大方方復活。
太后若真病逝,也不必像此刻這般遮掩,不能直言。
看來其中還另有蹊蹺。
步竫舟聞言意會,感激萬分道:“謝路公公。”
“老奴告退。”
路公公帶著眾人離府,一群身穿鐵甲寒衣的侍衛亦跟在身後,浩浩蕩蕩出了府門。
順和一年十月秋,啟安內亂終於徹底平息。
寧君哲瞧著府中迎風飄飛的喪幡,喃喃問步竫舟是否要將它們盡數取下。
步竫舟垂眸沉思。
如今恭王入獄,他又手無兵卒。
陛下若要朝堂一片清明,上下一心,那麼太后薨逝非但勢在必行,還要只真不假。
他不敢奢望陛下的仁慈,也不敢給自己希望。
終究還是擰眉沉聲道:“先掛著吧。”
即便看得如此透徹,還是隱隱期待著什麼,想著或許是另有安排,也不會叫人看出端倪。
翌日,流叔悠悠轉醒,一睜眼看見眾人,第一句話便是:“王爺,六嬸,寧護衛,你們怎麼在這兒?”
說完,看見旁邊的白鳴風,一愣後又是一驚:“白院史怎麼也在?”
眾人知道他現在是糊塗的,且等他說完後剛要回話,又見他眉頭一皺,毫無血色的臉上顯出激憤與悲痛來。
“陛下居然這麼絕情,賜了我一杯毒酒還不夠,竟然還把你們都殺了!
不是說好的幽禁嗎?言而無信的狗皇帝!
王爺,都是我害了你……嗚嗚嗚都是我害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