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顯霸氣。
玉公公嚇得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出了一身冷汗。
貴妃娘娘是不要命了嗎?
竟然敢這麼跟陛下說話。
玉公公偷覷著步成叡的臉色,見他亦是一驚,而後眉宇緊皺,龍顏上俱是怒意。
他壓抑著怒火,目光冷厲地與秦予四目相對。
“賢貴妃,是不是朕平日裡太寵你了?寵得你忘了,朕而今不是東宮裡的太子,是啟安的天子!”
話音落下,秦予眼眶中的熱淚也跟著簌簌落下。
她靜靜地瞧著他,瞧著瞧著忽而勾唇笑起來,那笑裡,滿是心灰意冷與譏諷自嘲。
從前她只覺得,皇宮孤獨得似一座死寂的城池。
今時今日才明白,這深宮,就是一座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羅殿。
此時此刻,若換了別宮的宮女,早替自家主子求情了。
可秦予身後的雲若與秋月,只是恭恭敬敬地跪著,一言不發。
並非她們不忠心護主,而是太明白自家娘娘的性子,以無聲的行為堅定地與自家娘娘站成一線。
屋內一時寂靜得落針可聞,氣氛亦陷入膠著。
步成叡注視著秦予漠然麻木的神色,心中一痛,實在不忍責備,到底只是拂袖而去。
傍晚時分,步竫澤終於悠悠轉醒。
可醒來的他確然如彭子薊所言,瘋癲痴傻,胡言亂語,言行無狀。
步彥和步竫舟經歷白日裡母妃和父皇的爭吵,此刻再看見癲狂的大哥,嚇得躲在房間裡根本不敢出來。
步成叡聽聞步竫澤醒了,將手中的政事放下就匆匆趕來了。
誰曾想一進門,便被一個茶盞結結實實地砸在頭上。
玉公公眼見飛來的物品本來想擋,卻根本沒來得及。
大驚失色下,連忙掏出手絹給步成叡擦涓涓溢位的鮮血。
屋內的步竫澤衣衫不整,頭髮蓬亂,見砸到了人還連連拍手叫好。
呆滯的眼神中毫無往日的聰明睿智,儼然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傻子。
步成叡又氣又心疼,最終在玉公公的勸說下,離開了美人殿。
彭子薊一副又一副藥下著,步竫澤的病情總不見半分好轉,且日日攪得美人殿不得安寧。
如此瘋魔了五日,秦予衣不解帶照顧了五日,最終病倒在床前。
一睜眼,看見床榻之上空空蕩蕩,耳邊亦沒有砸東西嘰嘰喳喳的瘋叫聲,還以為步竫澤終於好了。
她急急起身想要尋他,頭腦卻一陣眩暈,被雲若及時伸手扶著。
“小姐,你發燒了,快躺下好好休息。”
“竫澤呢?他是不是好了?”
雲若瞧著秦予期待欣喜的眉眼,雙眼瞬間就紅了。
她迅速別開視線,若無其事道:“小姐,你現在身體虛弱,奴婢給你盛——”
見她眼神閃躲,秦予心下一沉,猛然抓住她的手,沉聲逼問:“竫澤呢?”
雲若鼻頭髮酸,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小姐……大殿下他……他被陛下下令,扔進冷宮了!”